薛沉渊一阵恶寒:“……”
“你不觉得你一点都不适合这个样子吗?”一只恶狼试图装成小白兔,怎么看都违和感满满。
“不适合吗?那就换一下。”周闲一眨眼,果断揽住薛沉渊的腰,反过来将人推倒在马车里。
“你!”薛沉渊只感觉到一阵天翻地覆,自己就被推倒在垫子上,手掌护在他的后脑勺,居高临下压在他身上的人正笑眯眯地问他,“那这样怎么样?”
“不怎么样。”
薛沉渊脸颊发烫,侧过脸,马车空间太狭窄,挤在一起太热了,行走的马车有少许颠簸,周闲的头发落在他的脸上,有些瘙痒,薛沉渊拂开脸颊处的头发,闷声道。
“你快放开,这里还是大街!”
这人真是一点都不注意场合,上一秒还正经地说着话,下一秒就能将人压在身下,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
“已经不在大街了哦,马上就要到静王府了。”路边的叫卖声早已消失,进入了另一条街道,离王府越来越近了。
周闲哼笑一声,不压就不压,他直接抱着薛沉渊的腰,把人拉到怀里坐着,紧紧搂着,用脸蹭了蹭薛沉渊的衣领口:“阿雪好容易害羞,明明什么都没做,就开始脸红了,不像我……”
“不像你脸皮厚吗?”薛沉渊单手撑在他胸前,趁着距离近,伸手用力捏了一把他的脸皮。
的确很厚。
“我只是想说不像我不容易脸红。”周闲幽怨地看着薛沉渊,他哪里脸皮厚了。
作为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想要和自己老婆贴贴,这可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薛沉渊嗤笑一声:“这不就是脸皮太厚吗?”
就算不在大街上了,马车外还有不少人。即使只有周闲的胡言乱语,可只要被他们听到,薛沉渊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有种不想再做人的羞耻感,必须换张人皮面具,从头再来。
薛沉渊从周闲怀里离开,不看他惆怅的表情,淡淡说道:“我之前和你强调过的,要注意场合!”
他特意把后面四个字给加重语气,让周闲注意到重点。
“说是这样说,换了个场合,你还是很害羞啊。”周闲说,又不是没注意过,阿雪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太注重形象可不好啊。
“……”
薛沉渊定了定神,不再扯这些话题:“现在需要先将京城的事情处理好,你必须在胡人进军之前,先坐上……”
“阿雪,你不能老委屈自己啊。”周闲叹了口气,对他道,“你现在最想的其实是揭发天顺帝背叛大梁、背叛边疆百姓、背叛陆家的事情吧?”
周闲摸着一旁的书,书中不知夹杂了多少人的血泪与仇恨,薛沉渊已经有能力揭发这一切,还他们一个清白,他想了日日夜夜,就等这最后一刻的审判。
可眼见着胡人大军压境,薛沉渊再三衡量之后,还是打算暂且押后,先将胡人驱逐之后,再处理这件事情。
反正已经等了三年,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他是陆家的人,一生都在保护大梁百姓,尽管他明面上已经不是陆昭雪,但陆家的宗旨绝对不能抛之脑后。
“现在最重要的是驱逐胡人,保护百姓。”薛沉渊垂眸说道。
周闲伸手靠在他肩膀上:“关于这件事,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现在就等你同意了。”
他人都来了,就不能让老婆继续憋着,毕竟憋久了容易内伤,对身体不好。
无论是天顺帝,还是胡人,一起收拾就行了。
第173章真相
“陛下,国师说了,您今日该上早朝了。”大内侍温声细语地开口,令人将躺在床上的天顺帝扶起来。
不知浑浑噩噩多少日,天顺帝变得更加沧桑疲惫,脸色难看,眼睛里充满血丝,慢慢地移动到这名陌生的内侍身边。他的情绪好像都变得相当淡,手脚也变得迟钝,慢吞吞地站起来,任由身边宫人伺候。
好似被人用丝线控制的傀儡,一举一动都僵硬无比。
“陛下节哀,太子谋反,宁王已逝,可您还有静王殿下和其他皇子。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顺变,珍惜眼前人,不要忧心过度,否则其他皇子也会担忧您的龙体安康。”大内侍叹气劝道,把天顺帝如今的情况全部归结于太过悲痛。
“哐当!”净手的盆子不小心被天顺帝打翻,他的身体徒然开始细微颤抖,原本淡淡的情绪中出现扭曲,眼眸里多了点别样的情绪。
没端好盆的小太监也是一阵惊吓,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王……王总管,请恕罪,是奴才的过错,是奴才没有端好,才不小心打翻……”
他很紧张,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全然越过了真正的主子,朝着一个宦官低头认错。
“不用这么紧张。”大内侍温和一笑,“陛下宽宏大量,怎么会与你计较呢?先下去吧,陛下这里不用你侍候了。”
一个宦官越过皇帝安抚犯了错的宫人,若是让外朝的人看见了,定然怒骂倒反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