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深不知他为何再提起凌微,但还是老实作答:“您说您是我的。”
宋持怀:……
虽不知那媚鬼都跟他说了什么,但这确实帮了他个大忙。
夜实在太深,不时晚风吹过,冷意惊人肺脾。宋持怀低低咳了几声,他拢紧了衣领,一边引着魏云深上楼回房,一边慢吞吞询问:“若我跟他真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你又当如何?”
这段时间跟魏云深的相处不少,已足够宋持怀去了解这个半大少年,他深知以魏云深的脾性,哪怕对凌微多有龃龉,也绝做不来那种横刀夺爱的事。
魏云深果然犹豫了会儿,好半晌才说:“我,我爹有好多个妾室。”
宋持怀没有说话,话题跳得太快,他听不出魏云深这句后语跟前言的区别。
却见少年顿了一顿,魏云深因神志尚未清醒而走得有些慢,不至于跟不上宋持怀的步伐,却又始终慢他一步,这让魏云深的脚步看上去有些慌乱。
魏云深抓着宋持怀的衣摆,讨好道:“我,我可以给他做小的,师父,我会很听话,你别不要我。”
宋持怀:……
宋持怀深吸了口气,他突然停下,转过身时刚好跟踩着他影子走路的少年撞上。
魏云深揉了揉被撞得有些疼的鼻子,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师父?”
宋持怀低头看他,眼中情绪纷涌,让人难以察觉他的真实想法:“喜欢我?”
也不知是本性坦率还是被媚鬼影响得太深,魏云深没有隐瞒,甚至在宋持怀问完后又讨好地捉住了对方的手:“喜欢。”
宋持怀问:“为什么喜欢?”
魏云深没作多想,直言不讳:“师父是除了我娘对我最好的人,我喜欢师父。”
宋持怀扯了扯嘴角,却没真的笑出来。
身为邺城第一富商魏士谦的唯一嫡子,却大言不惭说出没人对他好这话,怎么听都有种“何不食肉糜”的味道。
媚鬼的媚术无法依靠人为来解,宋持怀本打算叫他慢慢捱,这会儿却突然改了想法。
趁魏云深意识不清,他将一抹明光注入魏云深眉心,两人额头抵着额头,看上去极为亲密,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既然这样,我送你一场梦。”
魏云深不解其意,他只知道宋持怀终于又肯靠近他,额头处的凉意在还有些热的初秋里抵得他很舒服,他下意识离宋持怀更近了些,怕引起对方反感,魏云深小声问:“师父,我可以亲你吗?”
刚才说的是做什么都可以,现在只是想亲一下,应该不会再遭到拒绝了吧?
这回宋持怀没再躲避,他垂头看向魏云深,毫无波动的表情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不可亵渎的神祇。
良久,他终于回应:“可以。”
魏云深大喜,他立即吻了上去,没注意到宋持怀原本清冷的瞳仁瞬间染上猩红。
晚风悄悄,虫鸣击窗声声扰,夜雨坠明光。
当天晚上,魏云深做了个极其荒诞的梦。
待醒来时,房间里只他一人,他的亵裤某处有些濡湿,连白色的床褥上都出现了斑斑深痕。
他梦泄了,对着梦中那张不会在宋持怀脸上出现的潮红得带着情欲的脸。
魏云深有些无措,正巧洗漱完整的宋持怀推门而入,让他更不知如何自处,尴尬道:“……师父。”
宋持怀点了头算是回应,他走了进来,却问:“昨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