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招手,“下来!”温良云笑了笑,快步走了下去,“韩白,你怎么来了?”韩白眼角扬起微笑,对她说,“今天是初雪,就来找你了。”温良云笑着,脚一深一浅的走在雪地里。她很喜欢踩雪,脚踩在上面,那种独特的触感和嘎吱嘎吱的声音,让她很放松,韩白紧跟在她身后。雪地上很快就留下一串相互交叠的,大小不一的脚印。突然,温良云感觉脖子一凉:是一个雪团,她大叫道:“韩白,你真幼稚。”接着,她蹲下去,揉了一个大雪团,扔了出去,却被韩白轻松躲开。他大笑着:“你的雪团打不到我,哈哈。”温良云假装生气的看着他:“你不要太得意了。”她又蹲下去,想要揉一个更大的雪团,韩白却走到她身边,笑着说:“把手伸出来。”温良云依言将手伸过去,韩白为她带上了一条手链:链身镶着细小的钻石,正中坠着一枚七瓣浮雕雪花,很是精致。韩白笑着说:“在店里看到了这个,就想着买给你。我可不是专程找你打雪仗的。”温良云低头看着手链:“你还记得那个故事?”韩白回道:“小时候觉得,故事太悲伤了。但七瓣雪代表幸福,就买给你了。”以前,韩白喜欢跟在温良云身后,听她讲故事,就包括那个七瓣雪的故事——草原上住着一对叫阿茹娜、吉尔格勒的恋人。女孩儿能歌善舞,很会打理农务;男孩儿精通射箭摔跤,是草原上的英雄。两人一起纵马、唱歌、放牧,过着自由潇洒的生活。在一次那达慕大会上,吉尔格勒表现神勇,吸引到了一个叫其其格的女孩儿。那年冬天,天气十分寒冷,吉尔格勒家的羊冻死不少,生活变得十分艰难,额吉(母亲)和阿布(父亲)成天以泪洗面。这时,其其格出现了,作为酋长的女儿,她可以提供帮助,但作为交换,吉尔格勒需要娶她过门。阿茹娜听说之后,找到自己的爱人,告诉他:“娶她吧,别让额吉和阿布担心。”婚礼当天,天上飘起了雪花,吉尔格勒手伸出去,接到一片七瓣雪,他突然流起了眼泪——从前下雪时,阿茹娜会盯着天上的雪花,大笑着问他:“吉尔格勒,为什么雪花都是六瓣的?会不会有七瓣雪?”他回答:“傻瓜,雪花都是一样的,只有六瓣的。”阿茹娜望向他,笑的很灿烂:“那我死了以后,就变成七瓣雪,你一定看的到。”这个故事在草原上流传开,人们都说,七瓣雪是非常珍贵的。找到它,就能找到幸福。温良云突然在想,是不是自己说过的每句话,韩白都记得呢?这时,韩白抬起她的手,轻轻说道:“良云,希望你平安喜乐。”温良云心中一动,接着便被韩白抱入怀中,下一秒,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额上。韩白缓缓说道:“良云,我今天,很开心。”韩白走后,温良云坐在沙发上,开了那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落在地上,有一种静谧的美好。这时,手机响了,号码中的每一个数字,都停留在她脑海里。她平静的按下了接听键,“喂?”那边沉默了片刻,“温良云,我摁错号儿了。”温良云回答道,“嗯。”她正要挂断,那边的人说道:“温良云,今儿下雪了。”她淡淡道:“嗯,下雪了。”挂断电话,她想起一年前,曾告诉自己:再也不见,傅斯伯。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开始决定忘掉傅斯伯慢慢被韩白感动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交流。情深·十年(一)因为s市的政策变化,温良云所在部门,近来常常加班:回复询盘、更新报表、修改订单信息。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终于将手头工作完成。罗旭辉笑着说道:“这周末不需要加班了,大家自由安排。”温良云想了想,给韩白发了信息:“周末有空吗,一起吃饭?”——初雪之后,她忙于工作,便没见过韩白了。过了许久,韩白回了过来:“周末有点儿事情。”回复简短又疏离,温良云苦笑着,将后面编辑中的信息删掉。却是韩玉主动联系了她:“良云,好久不见,周末出来玩儿啊。”温良云笑笑,回复道:“好的,我请客。”到了周末,温良云和韩玉约在了一家川菜馆。韩玉目前在报社工作,主编叫朱婧,据说是个很老派的人物,带一副黑框眼镜,一丝不苟的露出额头,长得也比较富态,常让手底下的人临时加班,于是韩玉喜欢叫她“猪精”。吃饭时,在吐槽完强制加班的猪精、戴假发的老总、排版都搞不明白的新人菜鸟之后,韩玉留着眼泪,说到了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