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打了个哈欠,“小嫂子,啥时候了。”
“快该吃晌午饭了。”
“我都睡了这么久呀。”
林清刚睡醒还要躺在床上醒醒神,荷花那小丫头就跟个电钻似的往他怀里钻,林清被她弄得痒痒的,伸手去推荷花的脑袋,“痒痒。”
“不痒,香香,软软。”
林清嘴角抽抽,他一个大男人香个屁呀。
丁小猫见他已经醒了就帮他把围帐给勾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都撒到床上去了。
林清和荷花闹了一会儿就起来了,熬了一个夜林清都有些萎靡不振的。
下午他就坐在院子里泡茶磕瓜子,现在春光正好,院子里的桃花今年开得格外的繁盛,四喜荷花荷叶他们举着个风筝在院子里跑着玩得开心。
林清被温暖得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的,他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萎靡。
林大娘趁着天光正好正坐在院子里打袼褙呢,林大娘是个闲不住的,之前在乡下勤劳习惯了,家里现在有小厮丫鬟,但她自己还是喜欢做一些活计。
看见林清这个样子她就说了两句,“你看看,今儿都睡到晌午头了,这还困,你这要是给人家做夫郎了,这婆子相公非嫌死你不可。”
“所以,我才不成亲喽,要不然哪来的这好日子。”
“油嘴滑舌。”
“本来就是,你看谁像我这么睡的,这要是成亲了不得早早地起来操持家务,有婆子了还要侍奉公婆,乡下人家干农活,大户人家管账,娘,你说人家不让我睡觉嫌弃我懒怎么办?”
“他敢,你在咱家是过好日子,咋了去他家就要受罪了?”
林清咯咯笑了两声。
林大娘没好气地觑了他两眼,一说让他成亲就一堆的歪理,她现在也不说林清了,前两年说多了惹得她家哥儿不高兴。
林清这个年纪老大不小,能挑的人家也不多,那些想让她家哥儿做续弦的,我呸!
林大娘虽然之前嘴上催得厉害,但挑挑拣拣下来还真没几个合适的,还有人家觉得她家哥儿年纪大了,还有嫌弃她家哥儿嫁了两嫁的,气得她把人给轰了出去。
她家哥儿长得好又有本事,那些人挑了一圈她还看不上呢,还挑剔她家哥儿呢,哼。
林清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屑,他也搬了个小凳子坐过来帮忙,确切地说是过来玩,拿了高粱秸秆做的小炊帚占着面糊往布料上刷。
他一手刷浆糊,一手还拿着蜜饯往嘴边磕,那样子有些吊儿郎当的松弛感。
林大娘把旧衣服抖了抖撑平摊在浆糊上,然后用手给捋平整了,要不然疙疙瘩瘩的怎么做鞋面呀。
“秦钊那孩子也不知道咋样了,这在过一阵子也要下场考试了。”
“谁知道呢。”
“虽不是咱林家的人,但总归这么多年的情分在呢,若是以后做官了,咱家也跟着沾光了。”
“哦。”
林清有些无力吐槽,他秦钊倒是想做他林家的人呢,他不愿意啊!
“你这孩子,别以为你娘看不出来,那小钊平日里最听你的话了,怎么就年都不过就走了,你两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
“哼,胡说,没有他能走了,你这兔崽子,这小钊你都养了这么些年了,也算你半个孩子了,这读书开始你供出来的,这眼看就要成了,你和他吵什么呀,这以后他不得念着你的好。”
“娘,真没吵。”
“行行行,没吵没吵。”
林清嘴巴里嚼了个杏子干,酸得他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这个怎么这么酸啊!
呵呵,还念着他的好呢,这狗崽子现在想爬他的床呢,别到时候他娘知道了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林郎君,林郎君,有你的信,从京师那过来的。”
林清小炊帚一丢就朝门口跑了过去,信差乐呵呵地从腰间的挎包里摸出两封信,“还是秦举人寄过来的呢。”
林清塞了一锭银子给他,“谢了谢了,那啥,再来送信的时候小点声。”
那信差不好意思地挠头,“忘了,忘了,这一过年忘记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