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人放在了大床上,才去拆裹在桑无度身上的巾布。
桑无度手指蜷缩了一下,想要阻止修祁的动作,却在最后关头克制了自己动作。
他想起,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这时候他不能害羞,也不能胆怯,况且吃亏的也是师尊,不是他这个用卑鄙手段占师尊便宜的……小人。
想到此,桑无度任由修祁拆开了自己身上的巾布,并在修祁低下头去查看他膝盖上的伤势时,速度极快的捧住修祁的脸。
“无度?磕得很疼吗?师尊这就为了治疗,很快就好了。”修祁方一瞥,小徒弟膝盖上红肿一片的伤势已经入眼。
挺严重的。
桑无度不肯,他还是捧着修祁的脸,圆滚滚、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修祁,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别闹,为师先看看你的伤。”修祁以为是小徒弟怕疼在跟他撒娇,微微一笑,手就要覆上桑无度的伤腿上,却再次被桑无度阻止。
“无度,你……”这下修祁就算再迟钝也知道小徒弟不是在跟他撒娇,而是别有用意。
桑无度面颊通红,眼神却极为坚定。他不待修祁问出心中所想,直接俯身过去,用自己的唇将修祁剩下的话语封印,借着修祁微启的唇齿径直侵入修祁的口腔。
桑无度的吻很放肆,毫无章法可言,牙齿总是不小心地刮过修祁的舌尖。
明明应该是疼的,修祁却更希望桑无度能更加放肆一些。放肆到只有他才能包容桑无度的一切,也只有他才能感知桑无度带给他的疯狂。
修祁反客为主,舌尖缠上桑无度的舌尖,大手扣住桑无度的后脑用力将人压向自己。
这一刻,修祁所以汹涌的爱意、占有欲如潮水一般顺着两人的唇舌涌入桑无度的四肢百骸,再由四肢百骸汇聚流入他跳动的心脏。
极热、极幸福,也极痛苦。可桑无度并没有退开,反而拼命回应修祁……
屋子里的温度不断上升,桑无度身体呈现淡淡的粉色,一股似有若无的幽兰香气缠着修祁身上残存的陵松雪香的冷香漂浮在整个空间中。
修祁双眸泛红,理智和情|欲在他脑海中不断拉扯,最终在桑无度毫无底线的包容迎合里彻底失去理智。
桑无度在修祁身下,紧紧抱着修祁的肩膀,指尖用力到泛白,却舍不得真的去抓修祁。
波涛里,他不甚清明的脑子里有疼痛过后的舒爽;有两情相悦之人如骨血相融般的心动;更多的是自己也想不明白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好像弄错了什么,又忽略了什么,可下一秒他就被修祁带入另一个天地,再也没时间去想自己弄错什么、忽略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桑无度艰难地坐起,看着身边睡得安稳的修祁,嘴角露出一个满怀爱意的笑。
他俯身亲吻修祁的额头,和修祁额头相抵。许久后,带着哭腔的沙哑嗓音低低响起:“师尊,原谅无度的自私。无度只想你好好的,这是无度的劫,只有无度自己能解。”
“无度爱你,不能看着你因我身死道消,你应该有最好的未来,无论是我还是严凤鸣都不值得你付出包括生命在内的所有。”
似乎想到了什么,桑无度擦了擦眼泪,笑了一下:“现在是我占据了你的心,严凤鸣得靠边站,你就不会再被他伤害了。”
再次吻了吻修祁的唇,桑无度将被子给修祁盖好,才去沐浴更衣。
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不由得想起之前的疯狂,桑无度捂着自己的脸,才想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
为什么是师尊抱了他?不应该是他抱师尊吗?
难道是自己没看完小说,所以漏了什么重要消息,其实师尊也是能做攻的?
“书里真是便宜严凤鸣了!”桑无度生气地拍了拍水面。
他就说嘛,师尊那么厉害,就算那什么天媚之体也不会让师尊屈居人下,师尊怎么就那么爱严凤鸣呢?
桑无度有些酸酸的,不过他转念一想,现在师尊心里都是他,已经没有严凤鸣的位置了,酸涩又化为甜蜜,随即又化为苦涩。
他今日这么做除了因为他只能想这一个让师尊沉睡不知的办法,还有就是他太喜欢师尊了,想要在自己最后的时间里给自己留点美好的记忆。
这是他的私心,如果思源大师所说的一线生机他争不到,他真的逃不过死亡的结局,他希望师尊能记得他。
不用记得很久,师尊漫长的生命里只要有一段的记忆里有他的位置,桑无度就心满意足了。
擦干净身上的水,穿好衣服,没有去披师尊赠他的火红绒毛领的披风,而是拿起还带着师尊身上冷香的青色披风披在身上。
最后,桑无度遥遥看了一眼沉睡的师尊,转身走了出去。
*
文柏房间内灯火通明。
思源大师不住捻动手中的念珠,文柏坐立不安,一会儿就要起身去门边看看有没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