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祁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弟子心里想的什么,但见他望向自己的眼神越发崇拜,便心情很好地揉了揉小徒弟的脑袋,继续说:“那时你师伯并不在宗门,你妃红小师叔祖也在闭关中,他们倒是没有说过你师兄的任何不是。”
“还好还好,我就说师伯和妃红师叔祖不是那样的人,那凌宇师伯呢?他和师尊感情看起来很好,师尊不想收徒,凌宇师伯为何没提呢?”
“因为你凌宇师伯精通炼器之道,并不精通攻击之道,你大师兄灵根为金灵根,走剑道更为合适。而且他那时正受了情伤,躲起来哭呢。为师无法,只能亲自教导。”
“哭?”桑无度狐疑,“真的假的?凌宇师伯……哭?”
桑无度有点想象不到,凌宇长得十分英俊,性格说开朗,不如说有些跳脱,这样跳脱的人因为情伤哭,他着实有点想象不出来。
“嗯,为师怎会骗你。他送你的金珠还在吗?”
“在,师尊有用?”桑无度说着就去扒拉自己的乾坤袋,他已经筑基了,能使用这种空间法器。
第一次用的时候,桑无度很兴奋,觉得自己简直是有了一个随身空间。
他的乾坤袋是师尊给的,足足有二十立方的空间,比普通筑基期能用的最大十立方的容量多一倍,盖因师尊留了一丝法力在这个乾坤袋上。
能使用乾坤袋后,桑无度就抛弃了自己的小腰包,把自己的宝贝都塞在了乾坤袋里,包括师尊送他的三颗夜明珠、一盏莲花灯、宝贝的鳞青剑,以及凌宇送他的金珠和妃红送的火麒玉。
此时他扒拉自己的乾坤袋正是想把金珠找出来给师尊,但他还没扒拉出来就被师尊伸过来的手阻止。
“为师不用,只是想告诉你,那金珠就是你凌宇师伯为了治疗情伤误打误撞炼制出来的。”
“嗯?”桑无度懵了,“怎么个误打误撞。”
修祁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那金珠形状的随身洞府能够成型不是因为你凌宇师伯练器技艺出神入化,也不是他用了多名贵的炼材,而是因为他在炼这枚洞府的时候,没出息地哭了,眼泪滚落进炼炉里……”
“还、还能这样的吗?”
修祁点头:“嗯,因为他一直哭,眼泪就一直落在炼炉里,把本来宫殿样式的随身洞府都滴成圆形了。”
桑无度觉得自己有点无法直视凌宇师伯了,这哪是什么跳脱开朗啊,简直是个哭包。
望向瀑布下,已经坐在蒲团上和众人有说有笑的凌宇师伯,桑无度眼角抽了抽,还是无法想象凌宇哭唧唧的样子。
像是看出了桑无度好奇,修祁难得话多地和徒弟说起八卦:“凌宇以前就是个哭包,饿肚子哭、认床哭、尿床也——唔——”
桑无度一把捂住自家师尊的嘴,对着已经望过来,眼睛里都冒着火气的凌宇,尴尬一笑:“凌、凌宇师伯,早上好呀。”
凌宇:“……”
谢邀,他一点都不好,谁能想到修祁这么喜欢他这个小徒弟,为了满足小徒弟的好奇心,连他的陈年糗事都抖落出来,简直太没节操了。
凌宇一脸怒气,咬牙切齿道:“修祁,你这个没节操的。”
修祁没有一丝背后说人却被正主抓住的窘迫,他也不把桑无度捂在他嘴上的手拉下来,十分风流地挑眉,差点没把凌宇气死,倒是桑无度不知道怎么回事,脸红红地把手放下,一副被抓包的窘迫。
修祁摸了摸小徒弟通红的脸,笑道:“无度不必害羞,师尊又没跟你讲假话,大丈夫,做了就不怕人说,我若是做过,也不怕旁人去说。”
后一句是对着正对他瞪眼睛的凌宇说的,好悬没给凌宇噎死。
说,让他说什么?说他被修祁整的多惨,为修祁背了多少次黑锅,还是说修祁年少时多么风流,招了多少男女弟子倾慕?
这是夸他呢,还是夸他呢?
凌宇颤抖地指着修祁,余光看见笑得开怀的妃红等人,直接泄了口气,一头栽矮几上,悲催地嘟囔道:“修祁,算你狠,等痛哭流涕、为情所伤的那天,我一定用最顶级的留影石,给你录下来,在全门销售。”
修祁不屑一笑:“你随便,祝你成功。”
“你、你,欺人太甚,妃红你别拦着我,我要跟他一决死战。”
妃红双臂抱于胸前,红唇勾起,声音慵懒娇媚:“去吧,师叔我为你加油助威。”
文柏的胳膊搭在正摆弄棋盘的辛为身上,嘲笑道:“路鸿,快给为师倒杯酒,好戏要开场了。”
凌宇:“……”
这帮损友,就不能给他个台阶下吗?没见这里这么多小辈吗?他这个宗门第一炼器大师还要不要面子了!?
就在凌宇进退两难之时,还是桑无度这个没见过这样阵仗的小弟子先开了口。
他先是给凌宇行了一个弟子礼,言笑晏晏地说:“凌宇师伯莫怪,是弟子的不是,弟子一会儿给您斟酒赔罪。”
这话算是给了凌宇一个台阶下,凌宇轻咳两声,摆出一副容人之姿:“那个,既然小无度开口了,那就先放过你这次,没有下次了哦。”
修祁不置可否地笑了,摸了摸小徒弟的头发,低声道:“别管他,去找数乙他们玩吧。”
“你!修祁,你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