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芙接过了话:“倘以后五位来珍康堂寻诊,所需诊费一律半价。”
谁还没个三病两痛,尤其是没能帮上什么实际忙的三位,对此厚谢颇为惶恐。
一则登鹊楼乃二坊的第一酒楼,其菜品之多样,酒水之美味,无不令人向往,却因其咂舌的价钱让诸多人望而却步。
另则谁还没个三病两痛,珍康堂的东家竟愿给他们五人半价,怎么算都是他们赚了。
红柳抬手作请:“五位请随我来。”
见血还未止住,皎芙当即同小白一起把萧长风扶进后院的厢房。
移动间,萧长风伤口渗出的血也越来越多。
皎芙又往伤口上撒金疮药,再一手用纱布摁住一个伤口。
把水挪来的小白则用纱布蘸伤口周边的血,见水都被血水染红,他又赶忙去换水。
方才皎芙检查萧长风的伤口时,她便知伤口看着不吓人,却捅得有些深,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未止住血。
她眉头拧紧,眼不敢从萧长风的伤口处挪开半分。
约莫过了半盏茶,血总算止住。
她长舒了口气,小心用纱布替萧长风包扎。
用剪刀把纱布剪掉,她t后退了一步坐在交椅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萧长风轻挪着身体,俯身紧握着皎芙的手,宽慰道:“阿皎,别怕,我一直都在。只要我在,我绝不会让人伤了你。”
最后几个字触动了皎芙,她眸中的热泪滚落而下,哽咽道:“谁让你护我了,你要是出个好歹,你让我,”意识到不对,她改话道,“安阳侯府岂不把我给吃了。”
萧长风眸色一动,笃定道:“他们不敢,这次我立了功,官家问我想要什么,我替你讨要了一个诰命。有了这一层身份,日后母亲就是想为难你,也得掂量一二。”
皎芙瞪大双眸,大昭的诰命夫人要么只赏封给正三品上的女眷,要么破例封赏给立了大功功臣的女眷,如今天下太平,立大功颇为艰难,故就算真立了大功,也多是为自己谋前程,哪儿会白白浪费在女眷身上,是以大昭的诰命夫人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且年岁都偏长。
思及此,她呢喃道:“我又不是泥人,会傻站在那儿随她任意揉捏,再说了,她真要为难我,就是有诰命在身,她仍会我行我素,你又何必白白浪费这个谋前程之机?”
…
萧长风纠正道:“不是浪费,”他不由收紧了些握住皎芙的手,“我不想让你受委屈,想力所能及地予你荣光,你也无需觉得有负担,”他停顿了一息,话语里夹杂着些许懊悔,“就当是我当初逼你嫁我的补偿。”
悔归悔,倘再来一次,他仍旧会那么做。
假若不这么做,那他与阿皎只会失之交臂,他不愿阿皎嫁给旁人,每每想起有这种可能,他就恨不得把那人杀了。
皎芙的心狠狠颤了颤,心底悄然滋生的情愫在这一刻探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