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笃定皎芙不敢说出他侄子玷污银兰之事。
皎芙的桃眸里泛着冷意:“红柳,去报官,我瞧黄嬷嬷满肚子冤屈,索性今日我也无事,就随黄嬷嬷走一遭,”猜到黄嬷嬷要说什么,她先声夺人,“你可要想好了,污蔑朝廷命官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届时被发落,可又别哭天喊地的叫冤。”她抬眸扫向越来越多围过来看戏的行人,冲黄嬷嬷道,“你若无信得过的大人,不妨问问大家。”
此话一落,围观的行人就你一言我一语替谈论了起来。
“我瞧这小娘子不像是会仗势欺人的,否则这婆子哪儿有机会躺在这儿大吵t大闹。”
“我呸,我看你就是色迷心窍,这要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岂会出此下策?”
“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小娘子可是说了,让这婆子自己择选信得过的大人,小娘子敢这么说,要么有十足的底气,要么身份惊人。”
“人可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身份,反倒是这撒泼打滚的婆子嘴里喊着天道不公,却又不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
本就心虚的黄嬷嬷,听着大家伙儿的言论更是心慌。
偏偏这毒妇又把她的退路给堵死了,她要是不去见官,那大家就都知道她心虚;要是去见官,到时被大人问及证据,她又从哪儿拿出来?
迟迟未等来黄嬷嬷回话,已迈出步子的红柳收回脚,瞪着还坐在地上的黄嬷嬷:“方才不是叫得挺欢,怎么一听要去见官老爷就不吱声了?”
黄嬷嬷自知今日讨不到好处,从地上爬了起来,骂骂咧咧道:“我一个平民百姓跟你去见官我就是蠢,”她手指着看戏的行人,“你们不怕的只管来这家医馆看病,死了残了就得跟我一样捏着鼻子自认倒霉,谁让人家大有来头。”
不止红柳气得面红耳赤,牧云也气得直跳脚,手指着黄嬷嬷离去的背影,怒道:“张嘴就胡诌,你倒是说清楚,谁欺负你了?谁的医术又不行了?我告诉你,我师妹的医术可厉害了。”
黄嬷嬷步子没停,冷笑道:“厉害?一个整日养在深闺里的千金,从哪儿来学来的医术,又是跟谁学的?”
她今日没讨到好,毒妇也休想好过。
她就是要让这毒妇的医馆开不下去。
黄嬷嬷这话一出,还未离去的行人当即炸开了锅,话里话外都在质疑皎芙的医术。
牧云气得直喘粗气,抬腿就要上去跟大家解释,却被皎芙抬手拦住了。
皎芙冲牧云摇头,安抚道:“倘患者不信任大夫,纵是医术再高明,他们也会挑我们的不是。”
“那就由着他们胡说?”牧云心有不甘。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喜欢说就让他们说好了。”语罢,皎芙转身进了厅。
见此,牧云和红柳心中再是不忿,也只得忍着。
今日这一出,还是在二坊的坊市传扬开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