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那么多时间去应付这位恨她恨得牙痒痒的婆母,以及厌恶她的小姑子。
……
宋大娘子面容狰狞,险些咬碎了牙。
不过眨眼的功夫,又恢复如常,只是嘴角的笑怎么也挂不住,语气里也多了些不悦:“整个汴京城谁人不知世子把你捧在了心尖上,只要你肯点头,世子岂有t不应的道理,还是说你在记恨我。”
皎芙抬眸迎上了宋大娘子的双目,直言不讳道:“记恨倒谈不上,只是心中已有了疙瘩。婆母也不必给我戴高帽,纵是世子真愿听我的,单凭这个疙瘩,我又何必去安阳侯府讨人嫌?”
萧俞宁作势就要上前,被眼疾手快的宋大娘子拉住。
宋大娘子心里气得不轻,她以为她那般说,皎芙就会应下,毕竟儿媳记恨婆母可是大逆不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皎芙非但不接招,还把最后一层遮羞布扯了下来。
皎芙自瞧见了宋大娘子双目里的怒火,她直接无视,垂眸颔首道:“若无旁的事,我就先告退了。”
碍于还有旁人在,宋大娘子心里的怒火燃烧得再旺,也不敢发作。
她牵起萧俞宁的手疾步离去。
听闻皎芙同宋大娘子对上了,王大娘子匆匆赶来,正好瞧见宋大娘子怀揣着怒意而去。
她走上前,语重心长道:“哎哟,她好歹是你婆母,”她不动声色扫视了眼四处,压低了声音,“大家可都看着呢,这要是被人乱嚼舌根子,唾沫都得把你给淹了。”
王大娘子所言,皎芙心里自然明白。
明白却不代表一定要那么做,以前她倒是为了顾全面子处处忍让,得到的是什么?不过是人家的蹬鼻子上脸罢了。
既如此,她又何须忍让?
她不以为然道:“心无旁骛,人言便不足为惧,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若时时刻刻都怕这畏那儿,那活得未免太累太无趣了些。”
这是她一次次冲破束缚后悟出的道理。
王大娘子满脸惊愕,此等惊世骇俗的言论她还是头一次听说。
树要皮,人要脸,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尤其对他们世家贵族来说,脸面更是重中之重。
想到什么,她脸色顿变。
时不时从各府里传出来的枉顾人伦之事也不少,这没传出来的说不定更荒唐。
这般想来,皎丫头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这个想法刚窜出来,就被她及时摁灭。
皎芙并不知王大娘子心中所想,该结识的人已经结识,她无心在这儿听大家唠家常,寻了个由头便离了宴会。
天色还早,又顺路,她便让马夫驱车到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