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锦纵使再有不甘,也会在大局跟前点头。
身怀傲骨的月锦,还是会选择亲手折断自己的傲骨。
月锦如此,这世上的其他女子面对这种情况,又何尝不会如月锦般取舍?
所以,成亲到底给予了女子什么?女子当真一定要嫁人么?
萧长风没听清皎芙说了什么,但皎芙浑身透露的哀伤与若有若无的疏离告诉他,皎芙可能会远离他。
他抓住皎芙的手,急切道:“你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以前是我的错,我不该逼迫你,现下我已知错,也在努力整改,你不能因我错过几次,就给我判死罪,就是在公堂上,也会看在罪犯的悔改之心上酌情量刑。”
他是真的怕,怕皎芙会直接舍弃他。
他也悔,早知治个病会治出这种事,他就是撒泼打滚,也要跟官家借一女官去替月锦诊治。
垂眸看着自己被紧握着的手,皎芙心生无奈:“你这是作甚,我倒想判你死刑,可不是应了你给你一次机会么。”
闻言,萧长风高悬着的心落地,抬手把皎芙揽入怀中,身体轻颤:“别再吓我了可好,我也会怕,怕你不再搭理我,不让我接近你。”言语间,他又收紧了些揽住皎芙的手,似要把皎芙揉进骨子里。
被勒得难受的皎芙,抬手欲要把萧长风推开。
感受到萧长风微颤的身体,那双手怎么也推不出去,只僵坐在软垫上任由萧长风抱着,否认道:“我何时吓你了,是你自己在吓唬自己。”
那也是先前你对我太狠。
此话萧长风到底未说出,万一惹恼了阿皎,头疼的也只会是他。
松开了些抱住皎芙的手,得寸进尺道:“那你应我,不会再推开我。”
言罢,他眼也不敢眨一下,就怕因此错过了阿皎的话。
哪怕机会微乎其微,他也想试试。
皎芙翻了个白眼,这人也太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她不想骗萧长风,也不想骗自己,忖道:“在其位谋其职,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顾虑。你的转变我都看在眼里,也相信你会努力实现许出的诺言,”她话锋一转,“但世子,这世上之事并非一成不变,尤其是最经不住考验的人心,”她轻摇着头,“我不能因眼前所见就搭上自己的余生,至少我眼下无法做到。”
失落填占着萧长风的整个胸腔,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又恢复常态。
阿皎说的是眼下,并不代表永远。
他坚信,总有一日,阿皎会心无旁骛地相信他,继而走向他。
为陈老太太施完针,皎芙犹豫再三,还是缓声道:“有彭大娘子在,我不好多说什么。”见陈老太太看向自己,她才接着道,“表姐两次小产,自身原因居多,表姐她胞宫壁本就常人略薄,又遭了两次小产的罪,就更薄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