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弎:“”瞬间感觉全身开始发汗。一层一层细密的热汗贴在皮肤上。从里到外,都是滚烫的。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怎么办,对毕景帆,她两个都占了。要怎么做才能全身而退?梦里,正为此烦恼着急。现实中,隐隐听见“哒啦哒啦”的声响。极微弱的,清脆的。在安静的空间里回响。玖弎睡眠很浅,是以前照顾奶奶养成的习惯,怕夜里老人家有点什么动静自己听不见,一点声响都能让她很快转醒。是门外传来的声音。她猛地睁开眼睛,话音刚落。已经向里一点点推开的门,霎时停住了。随即,楼道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个试图入室抢劫的贼。跑了。玖弎赶紧跑到门边,关上门的一瞬。听见门外声音不对。逃跑的脚步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男人的闷哼,拳脚,杂乱无序的步伐声——是有人在打架。她慌忙从猫眼向外看去。黑暗中,楼道里。两个人影扭打在一块,眼看着,一个人被另一个人一脚踹倒,按住了往死里打。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然而残酷的现实提醒她,会出人命的,应该赶紧打110!110!!电话很快接通。她站在门后,向电话那边的接案人员报了地址,上下牙床打着颤说:“一分钟前,入室抢劫未遂,现在门外,有两个人在打架。”言简意赅,重点明确。表现得倒还算冷静。警察听出失态紧急,说尽快赶到。玖弎也不知道尽快是多久。不确定外面那个被按着打的男人,还能不能撑得到警察来。挂了电话,又踮脚从猫眼向外看去。发现。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人被反剪住了双手。借着楼道里那抹幽暗的光,再看。之前一直占上风,此刻已经完全制服了对手的那个男人。微微撇过脸来。几缕发丝凌乱地垂在前额,熟悉的,刀刻般的侧脸线条。眼神透着阴鸷狠绝,此刻正紧紧盯着那个被他用膝盖压在地上不得动弹的男人。是毕,毕景帆?!玖弎此前一直强忍住的惊呼声。这下竟没能忍住。“啊”地叫出了声,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匆忙打开门,刚想要冲出去,发现自己光着脚。慌里慌张地,她回身踩上拖鞋,前后脚打着绊,三步并两步冲到毕景帆面前,瞪着不可置信的眼问他:“你,你怎么在这?”被压在地上的男人呻吟着,一听见有人说话,试图再一次反抗挣扎着站起来,被毕景帆朝他肚子上又踢了一脚,呜咽了一声,老实了。玖弎看见那个男人的动静,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眼睛直直地盯着毕景帆,又哆嗦着问:“他,他是什么人?”毕景帆这才像慢动作升格似的,把脸转向她,见她小脸惨白,披头散发,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睡衣,光脚伋了双塑料拖鞋,此刻全身都在不自知地打着抖。就连她刚才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嘶哑。他收回眼,没回答她的问题,冷冷说了一句:“回去把衣服穿上。”察觉出他情绪不对,大概是刚和人打了架,整个人就像座冰雕,玖弎被冻得缩了一下,说了声“哦”,刚要转身回去穿衣服。烧了两天不太灵光的脑子突然一转,霎时反应过来。猛地一回身,惊呼:“这人就是刚才撬,撬锁的那个?”因为嗓子哑,喊出来的声音都是破的。活像个破锣。不等毕景帆回答,她赶紧跑回屋里,一通翻箱倒柜,再跑出来时,还是那身衣服那双鞋,不过手里多了一卷宽胶带。二话不说,上来扯开宽胶带,开始捆那个男人被毕景帆扣住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