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s许将话说完后就走出了办公室,徒留季蔓笙一人在内思索,或许孟清懿的孩子未来同沈砚一样是要在程家挑大梁,而自己作为母亲确实能留给砚宝的时间不算多,倘若真的要她像其他高知太太一样,她也做不来。不久后,沈景淮进来会客室寻人,就瞧见季蔓笙坐在桌前一手撑头,一手握着勺子搅弄着杯里的咖啡。女人的神色颇显疲惫,听见身旁熟悉的脚步声,她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就知道是沈景淮来找她了。“在这里做什么?回去吧~……”眼前的女人在困扰些什么他已大致知晓,程凛这事确实做得有些出格,平日里胡乱勾搭的女明星一大把,作为她们的幕后金主,忽然提出结婚这茬,确实令身边人措手不及。季蔓笙的手指在手机微信聊天界面停顿了许久,编辑好一长段文字,又删除,再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再一个一个地删除,如此这般反复了几次,都没能写出一条完整的信息给孟清懿发过去。“这事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找程凛要个解释。”她揉了揉自己前额的碎发,按程夫人的说法,季蔓笙大致可以认为程凛娶孟清懿只是权宜之计,为了让老一辈安心,至于之后的事情她难以想象,孟清懿在程家该如何自处,重新走一遍自己当初的老路么?自己好歹还有季家撑腰,那些名媛贵妇也都是在背后议论,在她面前可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巴结着,可是孟清懿身后一无所有。季蔓笙这话说得果决坚定,实质上她并不赞同这事,起身走到沈景淮身边时,脚步都没顿一下,直接略过他走出了出去。“蔓蔓~”沈景淮抬起手片刻复又落下,衣摆前的带子拂过掌心,那道身影没有丝毫停留地走了出去。他就这样同眼前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霍威德的校园很大,季蔓笙并不急着回会场去寻沈砚,匆匆拨了宋夫人的电话,让她把沈砚先带回浅水湾,也没做太多解释,就在宋淑宁的询问中挂了电话。这一幕完完全全地落在了沈景淮眼中,前方女人身上散发出的烦躁气息明显,兴许是不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形,她在一处偏僻的树影处停下脚步。月至中天,皎白的光晕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自己的脚下。“你跟过来做什么?方才不是瞒得死死的,怎么现在愿意说了?”季蔓笙缓缓转身,男人深邃的视线中毫无一丝波澜可寻,她微微蹙眉,嘴角露出一丝讥诮。自方才在会场外接电话那时起,他就避重就轻地躲过了这个问题,若不是程夫人心直口快同宋淑宁说这事,她恐怕要到程凛的婚礼现场才知道,噢!原来新娘时自己的小姐妹。季蔓笙一个大步上前,用力拉了拉男人松垮的领带,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内心堵着的情绪在这一刻喷薄而出,终于在男人脸上看到了一丝微澜。“我觉得这与孟清懿而言是好事,毕竟嫁给程凛……”“那你觉着我和你结婚是不是好事?”决然打断沈景淮的话,季蔓笙拽着他领带的手愈发用力,这男人怎么可以镇静地说出这种话来,看着程凛劣迹斑斑的过往,或许有一天他会在某个女人身上浪子回头,但她并不希望这个女人是孟清懿。见男人沉默,季蔓笙冷笑着后退了一步,她双手环抱,虽然两人有一段身高差,可在气势上她绝不输沈景淮半分。“我们不是奉子成婚,这不一样…”“有区别么?”季蔓笙搭在自己臂膀上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他们的思维方式压根就不一样,每次季蔓笙想要和他理论的时候,都会像现在这样陷入僵局。她舌尖抵住下颚沉默了片刻,终是开口道:“至少我们不幸福,从一开始,我们的关系就仅仅停留在肤浅的表面,你数过婚后你回家的次数么?你知道我一个人生沈砚的时候有多害怕么?”季蔓笙产后情绪不稳定就是从沈景淮那一通跨洋电话开始的:‘辛苦了,好好休养身体。’短短十个字不到,耳边就只剩下一片盲音……在林穗的提议下,她也试着给他打过电话,一次、两次、三次……可等待她的永远是卓白那一句公式化的‘沈总在忙!’,这些真的算是‘幸福’吗?她眼睛红红的,眼角还带着些许晶莹,她承认自己一开始对婚姻是有期盼的,有哪个姑娘年少时不曾幻想过自己穿上婚纱的模样呢,哪怕是联姻,那般如星辰般高悬的男人,要做到自始至终的心如止水亦是不可能的。这些年,她的那些期待,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被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