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一送一?你说沈砚?那送的那个我不要了,可以吗?”像是故意逗弄一般,沈景淮一个用力将人拉入怀中,看来他猜得不错,两人相拥而眠,这床的尺寸倒是正合适。季蔓笙嗔了他一眼,倒也没急着挣脱出来,几番体验下来,她反而觉着这个大型抱枕手感还真是异常不错的说!两人这样你来我往地拌了一会嘴便觉着累的不行,从c市特地赶到安城这事怎么也得瞒着宋淑宁,否则指不定哪天她又见不着陆父了。“你过来些,这里本就拥挤,再分开睡不大合适。”季蔓笙每到半夜都有下床喝水的习惯,尤其是是夏天,尽管房间里开了空调,但沈景淮身上实在太热了,弄得她嗓子干哑地难受,总得喝些什么来缓缓。“我一直以为你不大喜欢我靠着你的。”这是季蔓笙发自内心的实话,以往每次例行公事完了之后,两人都隔着远远的,加上每次两人完了之后,沈景淮总要习惯性的把床单换了,嫌弃弄脏的床单影响到了他的睡眠质量。她本以为像他这样有洁癖的男人,应该也不大喜欢她挨着呢,毕竟正值盛夏,挺不舒服的。“要不趁着现在,我给你讲讲,我们最后那场牀戏怎么拍?”男人侧身单手支着头,半靠在床头,语态正经地说着让季蔓笙不自觉地想起那些两人之间不正经的事情。“不行,这不是在酒店或者家里,我们明早就走了,床单弄脏了难道要留给爸洗吗?”她可拉不下这个脸来,虽说陆父这个年纪大致应该能理解正直青春的他们正是需求旺盛的时刻,但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那可太丢人了!沈景淮的戏谑就此打住,仰面平躺在床上,他本就认床,在这里着实毫无睡意。脑海中不由回想起方才带沈砚回来时恰巧在楼下遇到陆父的情景。那是一个同季荣程完全气场不同的人,沈景淮前几天似乎听季夫人提起过这个人,她当时还十分的忧愁,认为季蔓笙现在的种种出格行迹,都源自于之前原生家庭的影响,故而十分坚决地要让季蔓笙过往的二十年划清界限。那时他对陆父的看法还徘徊在一个顾家的好男人和一个生意场上的失败者之间。“小沈啊,方便坐下来聊两句吗?”陆父站在距离他有一段距离的桌子面前,双手局促不安地摆在身体两侧,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一般。“嗯。”沈景淮回应道,随后他送了沈砚上去之后又再度折返了回来。陆父此刻已经坐在了那张狭窄的沙发上,刻意空出了身旁的大半位置,好像是给他留的,但陆父并没有说出口。沈景淮面轻晒,无表情地拉过一张椅子,选择了坐到了陆父对面。陆父见此,又尴尬地往沙发中间挪了挪,踌躇再三这才开口。“陆聆她,她是不好相处,平日里自由随性惯了,这都是我和她哥宠出来的,希望你别怪她。”沈景淮见面前人强扯出的一丝笑意,就这样僵硬地挂在脸上,颇有些讨好的意味。“不会,您言重了,我若是怪她,季叔叔那边也是不好交代的。”男人交叠着双腿,若不是因为季蔓笙,他并不是很想和陆父这样的人产生什么交集,毕竟他和季蔓笙结婚的绝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季家,而不是眼前这人。“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我只是想,除了物质上,你能在其他方面多关心陆聆一些,从小到大,别看她外表大大咧咧无所顾忌,实际上她一直都是一个特别敏感的孩子。从前也缠人的紧……”“很多时候,她的坚强都是伪装出来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多顾及她一些。”陆父的声音压得很低,这墙壁的隔音效果不好,他很怕自己的这番恳求被女儿听到。“陆叔叔,她现在的名字叫季蔓笙。”沈景淮缓缓起身,丢下一句话,就径直上楼去了。他今天本想带着沈砚住外面市区里的酒店来着,明明在两人用完餐后都在手机上预订好了,也不知为何又鬼使神差地折返了回来。陆父看着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愣愣地站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口中默默念了几遍陆聆的新名字,一阵酸涩的情绪再度涌过心底,比之以往的那些,更甚。次日,季蔓笙起了个大早,收拾了会儿,准备返回c市,继续把剩下的戏拍完。临行前,她特地问陆父要了很多罐手工腌制的小食。又不舍地同他絮叨了很久,告知他注意身体,等自己忙完了这阵,会专门回来小住的。不知为何,季蔓笙今天总感觉陆父和自己说话时语气不大对劲,相比之于昨天的热情,今天更多了些客套,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