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代言给你了,该你同我说你的过去了。”沈景淮刻意在她耳边停顿了片刻,低哑的嗓音充满了肆意诱导的味道,眼下他忽然开始好奇,像季蔓笙这样性子的女人,她的原生家庭到底是怎样的!陆缙他见过,是个有担当的年轻人,比自己小两岁的样子,之前同王导还同他力荐过这位副导演,说是日后独当一面起来,一定是个不可多得出类拔萃的人才。季蔓笙闻言,叹了口气。她的过去仔细回想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这还是沈景淮第一次问她关于这些,原以为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是季家长房的独女就够了呢~要是真说起这种过眼云烟的事情,她一时还真不知要从何处说起。季大花抱着双膝冥想了会,又开始组织了下措辞,最终仍旧决定去繁从简地美化一番,故事嘛、是要有趣才值得别人听下去的。找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枕在男人的腿上,季蔓笙一把拉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这才开始娓娓道来,她未入季家之前的二十年人生。季蔓笙自小跟着陆父和哥哥陆缙在上城生活,那时一家人日子过得还凑合,陆父的妻子在她还未记事的时候,就因为车祸去世了,此后陆父给她取名‘陆聆’,意思是希望她能听到母亲的声音。实际上季蔓笙对此是没有多少触动的,因为对陆母本就没什么影响,儿时想吃什么东西时,若是苦苦央求都没法得偿所愿,她就会编故事说是晚上陆母同她说想吃的,那第二天晨起上学,是定然能在桌上看到的。季蔓笙性格顽劣,加之父亲和哥哥的纵容,儿时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公立学校的问题学生,那时陆父在外经商,他们家的日子还算富裕,小陆聆经常玩得很疯,当时能治住她的,只有陆缙了。季蔓笙可以说是和陆缙相互陪伴着长大的。以至于后来回季家的时候,那些名媛礼仪课程她都快学地崩溃了,也不见自己有一丝丝的上进之处。“蔓蔓,你就这样,无需做过多的改变。”沈景淮反握住掌心的柔夷,将那双白皙的纤细亦拉入自己怀里,整个人将季蔓笙圈住,就像是在抱一只等身高的玩偶一般。他一会儿拨弄着她的碎发,一会儿又掐了一把她的细腰,季蔓笙本就是个怕痒的人,在这样两三回的逗弄下,不自觉地向背后宽阔的胸膛靠近了几分。“你放开,这样我怪不舒服的,让我靠靠就好。”她实在不想将那股灭了的火复而勾诱出来,故作镇定、摆正脸色说了句再正经不过的话,反倒被男人会错意思,当做了欲情故纵的趣味。就这样两人在卧室旁的休闲区,闹腾了一个晚上,天光骤亮时,他们也在不久前席卷而来的倦意中,沉沉地睡去了……s市——季冉冉跟着宋夫人回到季宅后,就自顾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说是离开家一段时间平复情绪,就像面对之前季蔓笙那样突如其来的变故一般,这一次她的心情只能说比上次更甚。陆霄的态度她已然能猜出七八分来,用出国作借口躲着她,不肯与她当面说清,这种优柔寡断式的藕断丝连着实让她烦躁不已。她现在是宁可得到一句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也好过如今这种闪烁其词的犹豫。季冉冉同陆霄谈了整整四年,以往她的无限风光的季家大小姐,除了有要和沈家联姻的顾虑,其他时候都是众星捧月,陆霄同他的家人亦是如此。直至一朝失去了光环,被滞留在季家这个尴尬的位置上,诚然季夫人从中做了很多梳理和维护,但从那时起,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她与季蔓笙真正深入的接触并不多,一次是季蔓笙刚回到这个家时,自己偶然撞见她给那个叫陆缙的人汇钱转账,被自己发现后,很认真地恳求她帮忙保密。还有一次就是沈季两家联姻的新婚前,她做季蔓笙伴娘时,两人曾单独在化妆间聊了两句。自己表达了对她出现的感谢,那时候自己还天真的以为,没有联姻就能和陆霄长长久久地走下去,事实证明,在感情上她还是太天真。那个原本属于她季冉冉的市井之家,季冉冉第一次萌生了想要去了解的冲动。但宋淑宁固执地要将她从那个原本的家庭中摘出来,那天季夫人同她说“你只能是季家的大小姐,其他的我并不在乎,我只知道身为母亲,我离不开你。”就这样,自己留在季家呆了三年,为了陆霄也为了她所谓的爱情。天际露出微光的时刻,季冉冉仍旧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她思索了整整一夜,最终还是给陆霄去了最后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