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外表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班云中,在床笫间却是个恶魔,对付女人的手段花样百出,邵嘉音被他被各种折磨,几次都差点死在床上。要不是扶摇真人的另一个徒弟与班云中争夺掌门大弟子的地位,故意撞破此事,这件事估计即便是邵嘉音死了,都不会为人所知。此事闹得极难看看,云岚宗让人看足了笑话,最终是华卓夫人和华扬拼死把邵嘉音救了出来,但此时邵嘉音的神志已经出了问题,不久之后趁人不注意离开了云岚宗,就此失去了踪迹。而班云中出了丑,让扶摇真人颜面扫地,渐渐为扶摇真人所厌弃,终于被华扬抓住机会给杀掉了。华扬也被班云中重伤,愈发泯然众人矣。秦无咎听过也就罢了,她已经了却了原身的心愿,罪魁祸首也已伏法,那些人是好是歹与她都无任何关系。秦无咎再次从琅嬛出来后,便一直待在青阳岭。时光荏苒,倏忽百年已过,青阳道院的学生来来去去已经换了几茬,甚至邵成和萧泰都已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成了亲。听说一百年的时间,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随着普通人的修炼进阶,原来的修仙界早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们与凡人界的差距泯灭,与绝大多数人一样,在各行各业中,靠自己的勤奋努力谋生。秦无咎起了兴致,便与慕景行出了趟门,到处游历。春暖花开,惠风和畅,秦无咎与慕景行出现在南昭国中一个偏远州府的街头,一路行来欣赏着市井中生机勃勃的明媚春景。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秦无咎看过去,原来是不知从哪里跑出一个乞丐,在街边乞讨,但奇怪的是,并无人肯施舍与他。那乞丐乱发遮脸,低着头,麻木的向行人行乞,一个年轻温柔的女郎路过,颇为不忍的取出一角银钱来欲要给他,却被走在前面的同伴回头劈手夺下,“他是甚等样人,你也肯舍了银钱与他!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此话果真不假,像他这种祸害,与其活在世上,还是早死早超生的好。”女郎奇道:“我看他无人理会甚是可怜,听阿嫂所言,却非如此?”“你还是年轻,只看见表面,却不想想为何大家都绕着他走,连口饭都不肯与他,皆因此人是个要杀妻证道的混蛋,女郎夫人们尤其厌恶他,听说这混蛋曾经是极厉害的修士……”秦无咎不觉对看了两眼,心道真是冤家路窄,这也能碰上。不过昔日高高在上的鸿宣真人,如今沦落至街边乞讨,还真是……大快人心呐。鸿宣似有所觉,抬头望过来,隐在乱发后的目光将将落到秦无咎身上,便被慕景行上前一步挡住。但鸿宣显然看到了秦无咎,他连摆在路边乞讨的破碗都顾不得拿,转身往身后的小巷跑去,一瘸一拐的背影仓惶如丧家之犬。秦无咎挑挑眉,并没有赶上去把鸿宣如何,让他这般毫无尊严的或者,远比一死了之要痛苦地多,从云端跌进泥泞,再也挣扎不出来,这才是对鸿宣最大的惩处。回到青阳岭,秦无咎把萧泰和邵成带进琅嬛。一进去萧泰和邵成就呆了呆,两个人甚至四处看了看,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原本仙境般的地方,如今竟然种满了……庄稼?慕景行摆了摆手,“无咎种的。”受慕景行栽种凤实的启发,秦无咎想起她在各个世界培育的良种,收了不少在空间中,她便找出来,试试这种良种能否在琅嬛中生长。反正岁月尤其漫长,飞升遥遥无期,闲着也是闲着。还别说,洞天福地就是不一样,种下的庄稼不但长得好,成熟的也快,一茬茬种下来,可不就成邵成他们看到的景象,目之所及,稻浪翻滚,稷麦相接。萧泰痛心疾首,自家师父竟然把仙云缭绕的洞天福地,生生弄成了庄稼地,简直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然而萧泰做不了他师父的主,只得化痛心为力量,四个人开始新一轮修炼切磋,一步步向大道靠近。当小易的身影从《易经》中化出的时候,秦无咎知道离开的日子到了。一朝飞升,脱离世界。“咣!咣!咣!”震耳欲聋的响动让躺在摇椅上的秦无咎紧皱了眉头,她试图睁开眼睛,可疲累不堪的身体让眼皮有千斤重,她用力试了好几次才半睁了双眼,下一刻却蓦地紧缩了瞳仁。这是她的书房。不是识海中的书房空间,跟随了她几世的书房空间几经变化,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而现在她身处的书房,却仍是她离开时的样子。书桌上胡乱堆放的化妆工具,右手边盛着半杯水的紫砂杯,身上的衣物,都更印刻在她脑海中的景象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