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莫特奥知道你会吐槽他么。
百般繁芜的杂念在脑海里转瞬即逝,我抬起眼,望见这位气氛破坏者唇角上翘的弧度,与眼底闪烁着火光的明晃晃的笑意。
我蓦地察觉到心口塌着一股无端的柔软。
“但它说得很有道理。”我说,“你会吗?”
里包恩不答反问:“你呢?”
我端起架子:“每天看到你也不得不跟着我一起早起上班,我心里确实很舒服。”
里包恩很是奉陪,一边把纸片收起:“早上醒来看到你表面若无其事,实际上差不多快发疯的样子,我也会情不自禁想笑。”
我立刻把脚从拖鞋里伸出来踹他。
挨着坐的距离,哪怕是资深的杀手也避无可避。只是得逞后却被握住脚踝。
我听到一声闷笑。实在是胆大包天的挑衅。于是紧接着是以我复仇为主的攻击,打闹,打闹时衣服摩擦的声响,笑声,椅子腿剐蹭地板,火炎在空中余留的温度,心跳声。呼吸在动乱之后又下沉。
后腰传来被摁紧的力道。
我坐在他大腿上,气息交缠间,手指摸到脖颈动脉蓬勃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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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若无其事地起床,实际上差不多快发疯地拖着沉重的身躯刷牙洗脸。
异世界的短途旅行分明才过去一晚,就已经像幻觉一样让人感到一丝不真实。不过旅游结束的戒断反应都大同小异。
我换上正装,一边慢腾腾地穿外套,一边下楼。
熟悉的、诱人食指大动的包子香味飘飘然。
我颇感怀念地绕出楼梯,转眼看见厨房灶台边忙活的中国男孩。乌黑的长辫子垂在脊背,像一挂娴静的背云,让他看起来板正而纤瘦。
大厨很快注意过来。
“早上好,友寄君。”风浅笑道,“你和里包恩的已经打包放在桌上了。”
我十分感动,“谢谢你。剩下的是要出摊吗?”
风:“是的。我有一段时间没出摊,再去的时候有一群中学生过来,哭得很厉害……”
我:“某种层面上说已经快成为别人青春的回忆了啊。”
虽然家里又住进了三个新的小室友,但早上这么一看也没什么区别。
史卡鲁还在房间里睡大觉;威尔帝和作为监管者的可乐尼洛住进了另一间客房。而科学家昨晚进去之后就再也没看他出来过,可能搞技术的归根结底都是阿宅;玛蒙则最后还是选择住在这里,因为我不收他租金。
这位小术士接受了风的邀请,一起睡阁楼。目前也没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