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含蓄冷淡的文化里,这几个特定的发音被寄予了沉重的意义。有时甚至肃穆得远远超出它们应当承担的内涵。
比起单纯的倾诉心意,似乎更像一个不堪一击又坚如磐石的诺言。
只是我想,倾诉也好,许诺也好。
我在他捏着脸的手指转而抚上耳朵的时候抬起手,掌心覆着手背。耳朵被盖住,再开口——至少在此时此刻,我听到自己在嗡嗡杂音中清晰无比,没有退让的声音。
“嗯。”我说,“我爱你。只要你到时还听得懂,我可是要到牙齿掉光还在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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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是几点睡了过去,手机也不在身边。我最后的印象只是枕着里包恩平稳的心跳声。
窗外模模糊糊地下着小雨,不知不觉睡了个无梦的回笼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早上醒来变成我抱着里包恩的脑袋,把人家按在怀里的姿势,但起码我自己是睡得非常安稳,一睁眼堪称神清气爽。
这在醉酒界可是很难得的事啊。
不过严格地讲,我在前日下午喝的;从身上没有酒味并且换了干净衣服上看,回酒店后应该也是仰赖于某个尽职尽责的保镖照顾了——比起以前一个人在大晚上应酬完,不管不顾地到家倒头就睡,第二天清早就被闹钟哐哐催命来说,对抗宿醉的条件简直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我心情舒畅,抛开还在赖床的家伙,伸着懒腰溜去洗漱。
套房里的浴室与盥洗室相连,整个洗浴间极其开阔。要是刷牙的时候嫌无聊,还能踱到紧邻浴缸的落地窗旁边欣赏欣赏风景。
我平静地看了眼梳洗镜。
镜中人仍然穿着称得上肥大的深棕色长款风衣,里面吊带的睡裙则领口很宽,遮不住锁骨下的一片皮肤。
以及乱七八糟,深深浅浅的吻痕咬痕。
“……”
这绝对不是凌晨那会儿的杰作,估计是没记忆的时候调戏男友调出来的皮肤病。起床找手机和钱包时太冷,我没有照镜子,自然没注意到这些。
无所谓了,反正冬天穿得厚。
挤了一泵酒店自带的牙膏,我闲来无事地勤恳刷牙,晃到落地窗边眺望一眼早晨天亮的小镇风光。
雨已经停了。
我看了一会儿,收回丢远的视线,忽而注意到干净的玻璃上几个不太显眼的印子。
怎么看着像手印。
“…………”
我毛骨悚然,绷着脸转身,安分地回到洗手台最后刷两下,吐掉清凉的牙膏沫。
可能是以前的住客留下的吧。待会儿帮清洁人员擦掉好了,我简直是这个世界不可多得的好人。
捯饬清楚之后,我提着礼物,再次和保镖一同拜访了沢田家:今天一家三口都在,还有三个小孩在屋宅里爬上窜下。每次来都很热闹。
对我来说,这一趟主要的目的是正式做客,顺便把纲吉君落在酒店的作业笔记、习题册和游戏机还给他。
我也经历过偷偷玩游戏的年纪,所以即使奈奈小姐可能并不反对儿子带游戏机去补习,以防万一也还是多装了一个袋子,把机子藏到笔记本的最下层再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