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次还带着几分火气和不满,也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才罢手,沉沉浮浮间,徐知善意识模糊,只能听见自己愈发狂乱的喘息和哭腔。腰酸腿疼,最后一丝力气都让人尽数抽空。每次累得不行要睡过去时,林野便刻意将他弄醒,逼他说一些肉麻话。那会儿已经顾不上什么羞于启齿之类的了,小秘书结结巴巴全都由着他,只求他能快一点结束,否则自己真要散架了……等到再醒来的时候,窗外日头正烈,竟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的光景了。小秘书窝在洁白的被褥里,像是一只慵懒的小动物,哼哼唧唧老半天也起不来,只要稍微一动,腰部便会传来阵阵酸胀。裸露在外的瓷白肩头是斑斑驳驳的暧昧痕迹。徐知善一向耳根子软脾气好,不爱说脏话,但他现在连爬起来都觉得吃力,实在是忍无可忍,咬牙切齿憋出了一句:“……林野,你大爷的。”远处窗明几净,书桌旁传来了低沉悦耳的笑声。“还有力气骂人?”总裁大人老早就洗漱好穿戴整洁了,甚至已经坐在连通主卧的书房处理好了不少工作,这会儿正人模狗样坐在桌子后懒懒翻过了一页书。浑身依旧散发着禁欲高贵的气息,深邃俊朗的眉宇使得他看上去分外冷淡。仿佛昨夜凶兽一般的男人并不是他。……在徐知善眼里,这活脱脱就是一只吸饱了阳气的老虎精。林总慢条斯理道:“看来是我昨晚表现得还不够好。”一个枕头已经飞了过来,那人噗嗤一笑,精准地偏头躲了过去,起了身迈开长腿踱步到床边,一杯温开水赶紧递到了气鼓鼓的小秘书唇畔。紧涩干哑的喉咙令徐知善没了心思骂他,下意识便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喝了起来。“还喝吗?”林野眼见一杯水见底。徐知善摇摇头,重新栽回了柔软的床里,嗓音依旧哑哑的,可见昨晚哭得多厉害:“你今天没有会议吗?”“推了,陪你。”林野将被子搁在矮柜上,坐在了床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人肌肤细腻的脸蛋:“昨晚都没来得及细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不参加培训会了?”昨晚干柴烈火天昏地暗,竟然连这个都没说。一想起来,徐知善便兴致恹恹,又向被子里蜷缩了一下:“唔……”“我退出了。”“退出?”林野愕然,“可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培训会吗?还告诉我,你是这里学习最快,最可能评奖的人选。”刚醒过来没多久,徐知善脑袋懵懵的,迷茫地眨了眨漆黑的眼睫。眼前顿时又浮现出了楚白虚伪的嘴脸……“这件事都怪我。”他忽然道。林野还以为他在培训时犯了什么错,问道:“怎么怪你?”思绪很乱,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道:“当年我最困难的时候,是楚白借了我五百块钱交学费,没几年我上了大学,攒钱寄给他一千元,时隔多年,他联系上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说这个……”“并且把多余的五百块还给我了。”林野一愣,忽地想起那天在徐知善手机上看到的520转账,原来是这回事?“这些年一直感激他解我燃眉之急,以为他和小时候一样古道热肠。”徐知善落寞地垂着眼,缓缓道,“他说他给人当秘书的这些年,一直被他的女上司骚扰,我居然还信以为真了。”林野与徐知善各自所处的圈层不同,知道的消息自然也有出入。闻言,林野挑眉冷笑:“他真是这么说?”“是啊。”徐知善郁闷道,“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假的吧?毕竟我昨天还撞见他对我们的培训负责人卖弄色相,想把我的评优名额挤掉来着……”林野也是刚刚才得知小秘书受到了怎样的委屈,眉宇间划过了一丝不悦。“仔细说说?”当晚,a市。秘书培训会评奖会议上。前来参加培训的秘书和助理们整整齐齐坐在办公室里,朱姐巡视了一圈儿,肥腻出油的面上闪过了一丝庆幸。得亏徐知善主动走了……不然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情。她神采奕奕说了一通总结,故作娇媚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瞥向坐得离她最近的楚白。楚白依旧是一副谦和恭谨的姿态,朝她微笑。“如果大家没什么异议的话,那么我们这次表现最优的秘书,就是楚白先生了?”朱姐扬起了公鸭嗓,左右环顾,肥大耳垂上的银圈耳饰来回乱摆。众人期待半天,没料到宣布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顿时在下方炸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