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给徐知善脸上的伤口贴上了绷带后,已经紧张得出了一身汗。小护士嘱咐了几句,脚底抹油似的出了病房。林野立刻拉过了一张椅子,坐到了他面前,英俊迫人的眉目之间满是焦灼和担忧。不自觉间,他的嗓音放得很温柔:“怎么样?疼不疼?”徐知善的眼眶红红的,哭得有些肿了,连带着鼻尖也透着粉红,更加显出了一种惹人怜爱的脆弱来。他努力摇摇头,说:“不疼啦!”林野伸手上上下下将人摸遍了,确认他身上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后,神色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男人高大的背脊弯下来,有些看不清神色。半晌,他虔诚地托起徐知善的手背,轻轻吻了吻,心有余悸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这辈子都没有那么害怕过。”徐知善不由回想起了自己情急之下喊出来的那些话,一时耳垂透红:“……”劫后余生的恐惧慢慢散去了。林野轻轻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和揶揄,低低闷笑了起来:“刚才不是说,每天要说一万次喜欢我吗?说吧,宝贝。”催促一般,捏了捏他白嫩的手背:“我听着呢。”……这人又开始欺负自己了。徐知善在那人玩味的眼神里,慢慢羞红了脸,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不管不顾亲了上去。以后可以光明正大馋大老虎的身子了。好耶!好在江景的那一枪是打在林诺的肩膀上。那人只是失血过多。林野:“……”那人都挨了枪子儿,一宿抢救过后脸色白得跟墙面似的,居然还有心思敢在这里挑衅。虽然虚弱得说不出话,但他眼底漫上了浓浓的挑战欲。林野垂眸静静打量了他片刻,目光疏离冷淡,出乎林诺预料,这位阴郁暴躁的大哥并未生气。而是。一把薅下了他的氧气罩。林诺:“?!”徐知善:“……!”“林总这是要人命的!”小秘书手忙脚乱过去摁住。病床上的人双目圆睁,气得毫无血色的脸都跟着由白转红,看上去鲜活多了。林诺费力地动了动手,朝着徐知善做出了一个挥挥手的姿势,努力暗示“你个蓝颜祸水快走吧,不然我命没了”!林野这才轻描淡写松了手,一脸不屑地将氧气罩丢了回去。在林诺的脸上砸出了啪一声响!看这人气急败坏的表情应该是想骂人的,但估计是太过虚弱而骂不出来,只得幽怨地瞪着他们俩。裤袋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嗡动。徐知善好奇地看了过去,说:“林总,是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闹钟而已。”林野伸手进去摁了一下,又拖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了床头,朝徐知善扬了扬下颌线清晰的下巴,冷淡指挥道,“坐。”小秘书一头雾水,却还是乖乖坐了下来。便见高大挺拔的林总转身弯下腰,拉开了高级病房的抽屉,拿出了应急处理的小药箱,而后又无比专业的戴上了一次性手套,拿出了纱布和酒精棉以及类似祛疤膏之类的小药罐。俊美无俦的脸慢慢凑近了,清瘦有力的手轻轻扯下了徐知善脸上贴纱布的医用胶带。徐知善忍不住紧张了起来:“……”好近。他甚至能感到男人的鼻息扑在他脸上。“疼了就告诉我。”林野低低的叮嘱声极其温柔,有着和外表巨大的反差,“不许忍。”“……喔。”他眨眨眼,睫毛扑闪。徐知善的鼻尖也在昨夜擦破了皮,微微渗了血星。这会儿红扑扑的。有点像可怜巴巴的小动物。微凉的棉团轻轻擦了擦,每一下动作都小心翼翼。……在床上有多凶,现在就有多温柔。这个换药的过程就发生在差点嗝屁的林诺的床头,那俩人看上去腻腻歪歪,如胶似漆,粉红泡泡泾渭分明的把某人给隔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