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低着头不说话,一边的贵嫂急了,抓了狗儿就是一个巴掌:“三夫人问话呢,你怎么不回话?”
“狗儿……”小淘不由的大声起来。她一早起来可是规定宝儿今天哪里也不准去的。
那狗儿吓了一跑,卟嗵的一声跪了下来:“宝哥儿一早去学堂了,说是约好了田山,卢元厚几个要进城去。”
“你这死小子,怎么不跟着公子啊?”一旁的贵嫂责骂道。
“公子不让我跟,要我在家里帮他打埋伏。”狗儿道,他是个老实的性子,这打埋伏的事显然不太尽职。
“站起来说话,他们为什么非要进城?”小淘吸了口气问。
狗儿这才站起来,垂手立在一旁道出了原委。
原来昨天上学的时候,小宝哥的同窗田山说了个事儿,那田山的家里是开当铺的,说他爹爹吃了个大亏,收了一颗假夜明珠,那骗子就是卖给康先生仿制子母印的那人。
再说那康先生虽说教书古板了点,也好摆点架子,但对学生还是不错的,下面的学生有什么难处,你求他,只要他做的到,那基本是都是不会推辞的,这时间一长,倒也赢得了孩子们的尊重。
前几天,康先生因为子母印的关系,教康师母一顿臭骂,这阵子一直闷闷不乐的,如今又正好又遇上田山家这事,那卢元厚鬼点子挺多,小宝哥又是个仗义的,于是几个小的一合计,准备给那骗子布个局,一来为田家找回损失,二来也为康先生出气。
这等去找人出气的事情,小宝哥自然不敢告诉自个儿爹娘,本想着早上去上学时偷偷的去的,没想一大早的,爹娘不为何,却不准自己出家门,只是他跟田山和卢元厚约好的,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爽约,所以便借着狗儿的掩护,偷偷的出了门。
小淘听狗儿这么说,便觉心一阵慌,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她千叮嘱万叮嘱的哪里也不准去,这小子倒当是耳倒风,回来可得好好教训一顿。
可她也担心哪,虽说玄武门事变只是长安宫城内的一次事变,因为秦王的雷霆手段,事态很快被控制住,并没有形成大乱,但牵涉到下面的军队,保不齐总有些小乱子,小淘越想越心慌,也顾不得炒菜的事,便急急去找侯岳。
侯岳一听这事,那也急,便唤了大柱,又吩咐家里的护卫看好家园,又叮嘱赵伯看好门,然后带着大柱,先去武王庙学堂看看,说不准,有康先生管着,几个孩子没去成也不一定。
到了武王庙学堂,还没进门,却看那康娘子正使劲的拉扭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侯岳仔细一看,那少年却是康先生的女儿康苹,只不过穿着男装,两个一个要往外走,一个要往回拉,跟拔河似的。
“康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康先生在吗?”侯岳问道。
那康娘子听侯岳的问话,那眼眶不由的一红,一边的康苹见侯学士问,便脆声声的回道:“孝宝元厚他们一早进城了,我爹去找他们,可不知为什么城门突然的闭了,这不是急死了人了吗。”
原来几个孩子约好进城找骗子算账的的事正好被路过的康苹听到了,康苹就把听到的跟康先生说了,康先生怕这几个孩子要吃亏,也跟着进城去找侯孝宝他们了,只是这会儿,不知为了什么?城里大乱了起来,城门紧闭,康娘子她们去找人打听,都说城里出大事了,可却不知是什么事,也不知康先生和孝宝他们几个有没有事,康苹换了男装想去打听,康娘子又怕女儿出事,于是死拉着不让。
听了康苹的话,侯岳又急又气,心里恨不得把小宝哥提溜在手上,打一顿板子,这都什么事儿,不过,想来宝儿也不是笨蛋,城里真要乱了,他也可以去外公外婆家啊。
心里急归急,可做事还要冷静,就想着带大柱去城门口看看,要是能碰到小刀他们或许便能进城,还有之前被他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小十八还没有回来,若是小十八在这里,以他高来高去的本事,要想进城还是不太难的。
于是便同那康娘子告辞,说是去城门处看看,偏偏那康苹也非要跟了去,侯岳自然不让,可那康苹性子拗的恨,侯岳没法子,只有由着她,自己带着大柱前头先走,这刚一转身,就看远远的小十八护着几个孩子和康先生过来,侯岳当先冲了出来,看到小宝儿和卢元厚他们几个正扶着康先生,康先生一头青紫,身上的衣服上沾满了血污,几个孩子身上也有血迹,小十八在边上护着。
见到侯岳,小宝哥不由的往后缩了缩,叫了声:“爸爸……”
小宝哥小的时候,侯岳是极宠的,等到渐渐的大了,小宝哥就成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皮猴了,侯岳和小淘怕他变成纨绔子弟,那教导便严了起来,所以,近两年,小宝哥倒是沉稳了不少,只是到底是孩子,有许多事情沉不住气。
看着小宝哥有些怕的样子,以及那身上的点点血迹,脸上的黑灰,侯岳心疼之下,但也不忍责备他,只是拉了他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翻,除了额头有些青紫,倒也没啥伤处,这才长舒一口气。
又问了一边的小十八,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