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稻草打出一个小人的框架,用黑豆做眼,红豆做口,沈初宜粗粗看去,发现草蛊人的头发是用黑色的棉线编制缠绕,若非是诅咒之物,其实做工是很精巧的。
在?草人之外?,有一身白色的衣裳,上衣下裳分开裹在?草人身上,仔细看,就连腰带都做了,很是像模像样。
此刻这草蛊人身上的衣裳,料子应该就是陈姑姑所说的雪绒缎,料子的确是很名贵的。
岑中?监岣嵝着身体,显得异常谦逊:“回禀陛下,其实并?不需要?用名贵衣料,只要?是白色的布便可?。”
说到这里,岑中?监顿了顿,又道:“甚至可?以用黑布代替,草蛊人的衣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内芯用的坟边草。”
贤妃此刻也缓过精神,思索着道:“也就是说,那衣裳不过是为?了好看罢了,没有任何用处。”
岑中?监颔首:“贤妃娘娘所言甚是。”
话问到这里,众人心里就跟明?镜似得。
德妃不由?勾了勾唇瓣,冷笑一声:“淑妃,看来有人要?害你。”
这话说得直白,却是大实话。
这草蛊人用什么衣料不好,非要?用名贵又稀少雪绒缎,偏偏就是这么巧,这雪绒缎除了尚宫局库房,只有沈初宜手里有。
这简直是不打自招。
恭睿太后神情也逐渐放松下来,她道:“没见过谁要?害人,还要?用只有自己?才有的物件,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若是那料子对效果有影响也就罢了,如今看来不过是装饰,那扯一块到处可?见的棉麻布匹,不是更好?”
恭睿太后的总结清晰明?了,让人一下就听懂了其中?含义。
结合德妃的话,这件事的背后不言而喻。
有人借着邢才人发疯的事情,想要?把风光无限的淑妃按死,让她再也不能起复。
手段的确很高,前后也都衔接得非常自然,唯一出现疏漏的,反而是用来作为?证据的雪绒缎。
沈初宜能用一年时间,就从宫女爬上妃位,若说她是个蠢笨的人,就连扫洗宫人都不信。
这个雪绒缎的破绽太大了。
思及此,许多小宫人又松了口气。
只要?不牵扯到她们身上,一切都好说,娘娘们无论怎么斗,都不关她们的事。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嘶哑的嗓音却忽然响起。
“谁又能知?道,淑妃娘娘是否还有下一步?”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就看到巧圆此刻靠在?架子床边,脸颊红肿,嘴唇殷红。
她方才擦干净了唇上的血渍,这会儿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了。
但她的声音却依旧沙哑。
尤其是那双眼,正?幽怨地看着沈初宜,满腔的愤怒和仇视依旧不变。
“贼喊捉贼的戏码难道还少吗?”巧圆顽强地说着,“这雪绒缎引出来的一定是淑妃娘娘吗?或许是淑妃娘娘借着这件事,排除异己?。”
“自从淑妃娘娘成为?宫妃之后,宫里发生了多少事,陛下,太后娘娘,”巧圆忽然话锋一转,“难道就没觉察出异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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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宜
一直以为?,巧圆只是被利用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