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未来终究会是怎样至少还能找到我自己……”她自顾自唱着一首一首歌,声音像是从身体里挣扎着破土出来,空灵又塞满感情,像是无处落根飞鸟,只要尚有一口气喘息,就不会停止向前飞翔。井以有一把好嗓子,她的声音像一把穿越了很多时光的乐器,仅仅是听见就让人眼眶莫名湿润模糊。话筒不知道是谁递给她的,原本在玩游戏的那个人看着电视屏幕上的“sss”膛目结舌,居然每个音都标准地对上了……凌乐安静静地看着她在人群中唱歌,看着她在周围人着迷的注视中闪闪发光。公和泽目不转睛地看着井以,忽然问:“我能追小以妹妹吗?”凌乐安的表情忽然凝固住,给他一个“有胆子就试试”的眼神。公和泽讪讪笑笑,用肘关节顶了顶他,说:“乐安,我肯定是开玩笑的啊,干嘛一副这么可怕的表情。”躁动的音乐声里,不少人跟着音乐踩节拍,井以越唱越放松,突然拉起了离自己最近的郁湾的手,带着醉意深深地看着她,换了首歌继续唱:“窗外雨声滴滴嗒嗒,三天三夜都还在那下,犹如我最爱的你呀,三天三夜都不接电话……”这回真的是情歌了,凌乐安呼吸一滞。郁湾定定地看着她,原本郁湾过来是打算替凌乐安把喝醉的井以领回去的,可是现在她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看着井以失神。凌乐安顶了顶后槽牙,俊朗的眉眼压低,脸色算不上好看地走过去,他浑身的低气压太过明显,两边的二代都自觉地给他让开一条路。凌乐安走到井以身边,大手放在她肩上,轻轻板着她的身子,让井以转向自己。井以人面向凌乐安,眼神却还在看郁湾。凌乐安磨了磨牙,什么冷静和自持都忘了,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了妒火中烧的感觉,他直接用公主抱把人扛了起来。井以不算矮,但是凌乐安依旧轻松地把人禁锢到自己怀里。“哇哦~”周围的二代都齐刷刷地起哄,一边吹口哨一边拍手鼓掌,看热闹不嫌事大。井以愣愣地把视线放到凌乐安脸上,眼神迷离地看了会儿,忽然笑了,“小安真好看啊……”她一只胳膊绕到凌乐安脑后,攀上他肩膀,话筒被扔在怀里,井以痴迷地看着他的脸,用指尖轻轻触摸凌乐安清晰的下颚和唇线。井以真的完全醉了。她的指尖柔软又冰凉,像是小猫一样伸出爪子确认着他的真假,凌乐安被她触碰的地方忍不住战栗一下,他连呼吸都忘记了,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要溺死在她的眼睛里。井以就着这个姿势专注地凝望着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看着忽然捧住了他的脸颊,脸上露出一个澄澈的笑容,然后甜蜜蜜地对凌乐安唱:“大雨还在下,我的心里好害怕就连自己最爱的人都留不住呀~大雨还在下,你的心里怕不怕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家……”她的声音就像是裹了蜜糖的毒药一样。凌乐安抱着怀里的井以,被脑海中剧烈的愉悦冲的有些昏沉,他看着井以黑亮的瞳孔,那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影子。凌乐安有一瞬间想不起这是哪里,他的世界只能容下井以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他忽然就舍不得放手了,舍不得把人从自己怀里放下来。郁湾眯起眼睛,用一双不带感情的死鱼眼看着凌乐安。凌乐安当然知道井以早晚有从醉意中清醒的一天,她不可能像此刻一样永远活在自己怀里,这么惹人怜爱地对自己唱歌,可是……郁湾还在死死地盯着他,凌乐安被她的视线刺得不得不放弃自己荒谬的想法。他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陶瓷一样,把井以整个人好好地放到沙发上。井以就像雏鸟一样始终望着他的眼睛,看他坐得离自己有些远了,还会主动往他那边蹭蹭,平时被她压抑在心底深处的喜欢,现在都变成动作无意识地表现出来。凌乐安觉得现在幸福得简直像是在梦里一样。郁湾走过去,把话筒从井以手中拿了出来。歌早就停了,井以看上去也是真的醉了。郁湾想起被凌乐安“横刀夺爱”的事,对凌乐安翻了好几个白眼。凌乐安顶了顶后槽牙,一点没有退让的意思,说是斤斤计较也好,说是小肚鸡肠也罢,凌乐安就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井以拉着别人的手唱情歌。郁湾从井以手中拿过话筒以后,井以的视线就一直放在她身上。井以看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意识不太清醒地想,自己终于想明白为什么看着郁湾会觉得这么眼熟了,无论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态还是别别扭扭的脾气,郁湾都太像老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