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力行冷笑一声:“家里的人都不在,你说我睡得着吗?”“哦……”丰阳讪讪的应着,穿着拖鞋走近了沙发,看着窝在沙发里正半眯着眼的丰力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丰力行直了直腰,身体往后挪了挪。“刘玉洲的别墅爆炸了。”丰阳嗫嚅了半天,才艰难的开了口。门外,跑车的声音响起,丰阳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到门口,看着那辆红色的跑车上下来了两个狼狈的人。虞炜丽那件鲜艳的连衣裙,随着轻风在微微摆动,她站在门外,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才进了门,对着门口的丰阳熟视无睹。丰耀脸色阴沉的跟在虞炜丽身后,进门后将车钥匙丢在了鞋柜上,一眼看到了丰阳,可当他发现,丰阳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红色跑车上,脸色顿时古怪起来。丰阳张了张嘴,在丰耀擦身而过的时候,涩声问道:“哥,是你的车吗?”丰耀倏地身体一僵,并没有回头:“什么我的车,丰阳你在说什么?”“虞炜丽,你这一天去哪了,最近可是忙的很啊。”丰力行站了起来,高大的身体就像伫立着的铁塔,威严而不可侵犯。“我累了……”虞炜丽拿着纸巾擦了擦脸。“累了?”丰力行一把拽住虞炜丽的胳膊,目光死死的锁在了她的脸上,“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哭了,还是怕了?”“你嫌弃了。”虞炜丽回瞪着丰力行,嘶声喊道。她的身体猛地往下沉去,丰力行松开了手,她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开始痛苦的哭泣。“告诉你,你现在的这副丑样,真让我嫌弃,不是你的那张脸,是你做的那些丑事,真让我唾弃。”丰力行就这么俯视着她。“爸!”丰耀站在不远处,委屈的喊了一声,但他还是不敢再迈步上前。丰力行压根没理丰耀,继续板着脸道:“这么多年,你和刘玉洲越走越近,我多少次提醒过你,你却死心不改,想干什么,想翻天,把力行集团改成姓刘的?”“不是……”虞炜丽扶着墙,艰难的站了起来,但她的脸还是冲着墙。“我有时候真会怀疑,你是不是跟刘玉洲有什么不为人道的关系。”丰力行说出的话越发的咄咄逼人。“没有,我跟他没有。”虞炜丽陡然回头,脸上的泪痕犹在。“爸,妈不可能跟那死胖子有什么关系。”丰耀这才壮着胆子走近丰力行。丰阳走近,拉了拉丰耀:“二哥,我有事问你?”丰耀这时是一个脑袋两个大,皱着眉道:“什么事,等下再说。”“什么事,听说刘玉洲的别墅爆炸了?”丰力行脸上带上了讥诮的笑容。丰耀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声音都有些颤抖:“爸,你都知道了?是王叔叔,还是……”他说着话,把脸转向了丰阳。“这么大的事,明天将是一桩大新闻,是刘玉洲自己炸的?”丰力行再次凑近虞炜丽,微笑着问她。虞炜丽漠然无声,丰阳问:“二哥,那跑车是你的吗?”“什么跑车?”丰耀愕然的瞪着丰阳,“难道,你看见了?你怎么也去了那里?你就这么英雄主义,丰阳,你小命还要不要了?”“原来是你,你发现了半勺?”虞炜丽朝前迈了一步,伸手就要去抓丰阳的肩。丰阳没有去躲,但是虞炜丽的手还是被丰力行抓住了,狠狠的甩了回去。虞炜丽愣了愣,而后像发了失心疯似的,大声吼道:“你的金贵儿子,碰都不能碰了,你喜欢的女人养的,就这么宝贝,那女人跑了,跟人家结婚了,你是不是很难受。”她开始哭嚷着哈哈大笑,就像自我摧残的残花败柳,跌跌撞撞的在三人之间晃来晃去。丰力行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不发一言,四周的空气就像凝固了的冰霜,连丰耀和丰阳都觉得周身陷入了寒冷的冰窟之中。“妈,你别说了,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丰耀还在替虞炜丽垂死挣扎。“我是看到了,你把半勺藏在了公寓里,之后你们跑了,但我还是记下了你们的车牌号,后来我知道了你们去了海边别墅。于是我工作完了,就去了我们家的别墅。”丰耀胆战心惊的听着丰阳的平铺直叙,庆幸的是丰阳这次没有贸然跟踪,只是后来还是耐不住性子,独自去了海边。“我看到了刘玉洲在我们家,和你们的谈话,之后你和刘玉洲走了,半勺发现了我,但他没有对我怎样,相反还跟我说起了你们之间的过往,我能听出来,他现在很后悔。”当最后两个字说出来,丰阳的目光下意识的挪了过去,看着虞炜丽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停顿了半晌,才接着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