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马路上的人影确实是丰耀,只见平时光鲜夺目的他,此时却形容憔悴,衬衫衣角胡乱的挂在裤子外面,一头凌乱的头发,两眼布满血丝,双臂用力的朝车子挥着,嘴里嘶哑的喊着:“你们停下,快停下。”车子急速的行驶,虞炜丽双手扒着刘玉洲的肩哀求道:“刘玉洲,你停车,那是我儿子,我儿子。”她的大波浪已经散乱,脸上糊满了泪水,妆容已毁,细纹和斑点呼之欲出。可是她丝毫没有顾忌,反而变本加厉,眼底似乎要喷出一团火来。看着如此形容的虞炜丽,刘玉洲手里的方向盘一个打转,在即将撞到丰耀的时候,车子猛地拐上了另一条道,随之,车子一个急刹,还是飞出去了很远。丰耀飞快的跑了上去,就在车子停下的一刹那,把虞炜丽从车上拉了下来,吼道:“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父亲对你不好吗,你这样红杏出墙。”“我没有,我跟他没有那种关系。”虞炜丽用力甩开了丰耀的手,抓狂的喊道。“那你为什么和他厮混,缺钱吗,丰家亏待你了。”丰耀的双眼赤红,怒火中烧的瞪着虞炜丽。刘玉洲解开了保险带,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颇有兴致的看着这母子俩。丰耀扭头盯在他的脸上,骂道:“你他妈给我下来,这是我的车,你们是不是用我的车,干什么不法之事了?”刘玉洲神情放松的下了车,走到路边,对他们无辜的摊了摊手,随即耸肩道:“没有啊,只是借你的车,去海边吹了一会海风。”说完他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什么,海边的别墅被烧了,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丰耀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虞炜丽,声音有些颤抖:“妈,你们到底干什么了,烧房子,为什么要烧房子。”他的手死死的拽紧了虞炜丽的胳膊,直抓的虞炜丽感到一阵生疼,虞炜丽的声音几不可闻:“没,我没烧,是他,杀人了。”虞炜丽说完,形容更为可怖,脸部肌肉扭曲,头发蓬乱的遮住面颊,干涸的泪痕拖沓在她脸上的沟沟壑壑上。“杀人!”丰耀震惊的看向刘玉洲,“你他妈杀人了,还连累我妈?”刘玉洲的脸抽动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对啊,你报警吧,警察来了,你妈脱不了干系,车是你的,你也脱不了干系,你说,是不是啊?”红色跑车第二天,甄立刚上楼,就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在咆哮:“你们这些警察不管管吗,我海边的别墅就这么被烧了,这是一起多么恶劣的案件。”她悄无声息的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了刘玉洲正义愤填膺的拍桌子,对着办公桌对面的王国正叫板。王国正面色平静的看着刘玉洲,不发一言,只待刘玉洲喊得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他才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刘玉洲,你知道吗,你的别墅里还有一具被烧焦的尸体。”“放屁,你胡说什么?”刘玉洲震惊的站了起来,对着王国正怒目而视。王国正仔细的观察着刘玉洲的神色变化,半晌后才悠悠的开了口:“我作为警察,第一告诉你,你的别墅是爆炸导致烧毁。第二,在爆炸之前,有个人就在你的别墅里。因此就活生生的被烧死在里面,你先考虑一下,是否该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刘玉洲撑着桌面的手有些微微发抖,过了很久,身体就像抽空了一般,无力的坐回到了位置上:“我真不知道,有人死在里面。”“那你是知道你的别墅是怎么爆炸了?”王国正见缝插针的问道。刘玉洲的脸色一变:“不知道,知道我还一大早来你们这里。”难道昨晚他们预料的真的错了,刘玉洲不知道爆炸的事,不知道梁具文在别墅里面,甄立摇了摇头,觉得难以置信。“请问你昨晚七点到九点去了哪里?”王国正不失时机的问。“妈的,你把我当嫌疑犯了。”刘玉洲的火气腾的一下又一次蹿了上来,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热气球。甄立这时才发现刘玉洲的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斯文秀气,一副黑框眼镜架在挺直的鼻梁上,很是文质彬彬。他站在一边始终一声不吭,就像是空气一般,让人难以发觉他的存在。年轻男人忽然递过了一个保温杯,并恭敬的将杯盖打开,刘玉洲习惯性的接过杯子,咕咚几口喝了大半杯,这才长松了口气:“我昨天在家,一晚上没出去,这有我的助理作证,他带过来很多合同让我签。”刘玉洲说完,就指了指正在将杯盖盖上的年轻男人:“他就是我助理小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