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示意护卫退下,徐奕则自己独自一人走进了李太尉的寝室。
李太尉的房内,亮着一盏明亮的烛灯,透过纸窗,甚至能够看见那坐在桌边的年迈天乾。
“李太尉。”
他轻声唤道。
纸窗之上的黑影微微一顿,随即朝着门口走来。
终于,木门被推开,从里头走出来的男人,眼带沧桑,细长发白的胡须因着夜风而微微飘荡。
“陛下,深夜至此,不知有何事要与臣细说?”
“李太尉早已发觉,又何须装作不知?”徐奕则爽朗一笑,随即指了指李太尉房门前的石桌,问:“我们去那儿坐下再说。”
“是,陛下。”李太尉心头一惊,但表面依旧平静,跟着徐奕则一同坐在了石桌上。
“今日我们共同装醉,倒也是有缘,就是瞒着纯渊,实在有点不对。”徐奕则低头笑着,手指拨开了在那石桌上圆润的黑白两子,随后慢慢地将白子置入了棋盒之中。
“陛下如此说来,确也如此。”李太尉也跟着笑了下,伸手将黑子放入了黑色的棋盒。
“正好这里有棋,不如我们下上一下,来试试朕下棋的能力是比往日精进了些,又或者退步了些。”徐奕则提议。
“老臣自是愿意的。”
两人先行猜子,确定徐奕则先手,而李太尉后手。
徐奕则率先置下一棋,白色的棋子在棋盘之上,投掷出嘹亮清脆的声响。
“这棋局,便像人生,瞬息万变,谁也不知会下到何处。”徐奕则悠悠然开口,手指轻轻敲击着棋盘,示意对方下棋。
对于徐奕则话语中的深意,李太尉自是明白。虽然他多年来只是一直出兵大战,但要在瞬息万变,风云诡谲的皇权斗争中幸存,不足够聪明,自是不行的。
所以,在徐奕则今日突然回门,又在他面前对李纯渊如此亲密这事来看,便能看出必有乾坤。
“陛下,老臣不过一代武夫,不太懂这a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target="_blank">官场上太复杂的事情,若陛下愿意直接告知微臣,微臣定心存感激。”
“朕问一句,你看待李纯渊如何?”
李太尉投掷棋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问:“天下又如何会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亲?”
“那便是喜爱、呵护。”徐奕则点点头,下了判断,“此招不错,朕甚喜。”
他指了指棋盘李太尉的落子,赞叹道。
两人自这次言语的交锋后,便再无言语,只是闲时聊聊朝中的趣事,倒的确像是普通人家的岳父女婿。
半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徐奕则数了数目数,得意地道:“朕赢了你四目,李太尉,你可输惨了。”
“是,陛下的棋艺确实精进了不少。”李太尉说着,便突然一拍桌子,突然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