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月忽然一怔,好像直到伊豆网球事件之前,降谷零一直都没有看到过她童年时的照片,所以他们两个最后的相认反而是因为柯南做中间人传递了那段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话语。这次可能会提早认出来了吧,然后就会觉得他们果然很有缘,天造地设是一对。结月对此非常满意,她立刻就答应了:“那下次把相册给你看。”松田阵平和其他人拎着钓具和钓来的鱼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结月正和降谷相谈甚欢,他忍住了直接拿出手机拍张照片发给爸妈的冲动,重重地哼了一声。“你把松田也得罪了。”诸伏景光给降谷零下了个定义,“你的仇恨值好高啊。”“没事。”降谷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得罪他的地方还少吗?”诸伏景光:……太嚣张了!用餐到一半的时候结月就提醒了大家小心那与土豆混淆在一起的蒜,萩原还开玩笑说他们又不是吸血鬼怕什么蒜,伊达航警惕地追问:“萩原,你该不会是已经吃到了吧?”“真的是蒜!”松田阵平震惊道,“为什么结月提醒了我还是吃了两块才意识到?我一直以为我吃的就是土豆。”结月也震惊了,松田阵平这是什么运气?然而震惊的同时,少女心中不免生出了些许不安。难道说,她还是无力改变这一切吗?惨遭众人嘲笑的松田阵平谴责了做饭放蒜的安室透,蒜做成这样实在过于狡猾。而结月却在想,这次可以解释为哥哥的粗心,那么其他的事情呢,会不会依然和之前一模一样?她跑去桶里看了其他人钓来的鱼,用手指点着数了数,居然也和曾经记忆里一样。可是那一次景光哥哥没有跟过去,这一次他跟过去钓鱼了啊,怎么数字还是一样?!结月一时间被浓重的不安所笼罩,她极力掩盖着自己糟糕的情绪,思索着这一切该当如何。只是就算跟他们提出了有着危险的未来,也只会被认为发高烧在胡说八道吧?最可怕的可能是,她无力改变未来,要再度经历一番那种痛苦。天啊……只是想一想,她就险些要落下泪了。结月此时还不敢妄下论断,她匆匆擦了一把眼角,故作轻松地回去吃饭。只是在吃完午饭之后,她发觉无论是打牌、唱歌接龙还是其它的什么,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举动,结果还是都印证了她之前的判断。没办法,真的。连这种小事都改变不了,何况是有关于生死的大事?如果真的没办法改变,为什么又要让她回来呢?还是说这一切,也许只是她做的一场梦?她好不容易习惯了没有他们的生活,为什么又要让她再度体验这种感觉……失而复得之后,谁又愿意再失去?结月有些不知所措,她浑浑噩噩地走出去逛,结果一不留神踩到了一块石头,直接崴到了脚,接着一下坐到了地上。好痛……少女倒吸了一口气,她坐在地上,眼泪忽然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命运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结月?”身后忽然有人唤她,结月回过头来,泪眼朦胧地看到了神情有些焦急的降谷零,他走过来蹲下来看了看她的脚踝,叹了口气,“还好我跟过来了。”“零哥哥……嗝。”她哭得直打嗝,让本来正为她担忧的降谷零险些笑出来,然后他就看到结月自己都捂住了脸,“我才不是因为摔着了就哭的呜呜呜。”“嗯……我背你回去吧。”降谷零说道。“好,嗝。”结月简直想把自己藏起来,太丢人了。她当年也没这么惨呀,怎么既定的事情无法改变,可是她可以制造属于自己的意外吗?结月想不通,她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想再去想了。少女埋在他脖颈处小声说道:“我头好痛。”“是不是吹到风着凉了?”降谷零担忧道,加快了步伐,“得赶紧回去。”“零君。”结月忽然唤他,“我们真的有见过。”降谷零微微一怔,他敏锐地注意到结月换了对他的称谓,而对于后半句话,因为结月的状态不好,他一时间无法确定她是否是在认真地说这句话。“就在十年之前,那时候我刚来到东京,还因为父母离去的事情而伤心,跑到公园的台子上想要跳下去,然后有个男生跟我说了好多话,他戴着帽子……是你吗?”“是你吧。”“一定是你……”降谷零停下了脚步。他记得这件事。诸伏景光之前提到说他曾经在九岁那年和一个女孩擦肩而过的时候投去了目光,是因为他隐隐觉得对方有些眼熟,想来正是当年那个被他劝诫的话语所改变了心意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