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在跟誰說話?」arctur咕噥,回頭剛好窺見yrtle甩上門,消失在走廊裡。「沒──沒有。」停了一瞬,olive才結結巴巴地說。「沒有誰。」yrtle靠着牆抽咽,終於讓她的淚水留下。她發出的嘆息好似迴盪在大廳裡,鬱鬱地徘徊不去。就像鬼魂一樣。月全蝕一手拿著鏡子,一手拿着一條濕毛巾,gny擦掉臉上的妝。黏黏的餘妝塊狀剝落,紫色眼影暈開,讓她看起來像隻浣熊。一個高亢如鈴鐺的笑聲從她身後傳來。「妳看起來像那個小動物??在晚上被我抓到在翻我們的垃圾桶的那種。」na講話帶著法國女人的口吻,在化妝鏡中可見到她站在她的身後。她一如往常的柔軟與美麗,一隻蒼白纖巧的手如對寵物般撫摸gny的頭髮。飢渴於觸碰,gny向那隻手倒去。「??那個訪談。」她終於開口。「我訪問一個以難相處聞名的運動員。」「還順利嗎?」na問,真心為對方感到激動。「他肯定是個有主見的傢伙。看起來完全不喜歡我。可憐吶,但我從他那得到我需要的內容了。」她的唇小小彎起,接近一個得意的傻笑。gny繼續擦拭臉上駭人的妝容。「妳今天去哪了?」她試圖讓語調保持清淡。「噢。」na輕蔑地說,手指與gny的紅色長髮交織,那些髮絲是濕的而且有點發黏。「沒去哪,老實講。妳確定妳的頭髮有洗乾淨嗎,親愛的?」「妳在轉移話題,na。我是個記者,這是我的工作。」gny的嘴苦悶地皺起。「認真的,妳到底去哪了?我打給妳好幾次──」na抽氣地笑,她溫柔地說:「不止好幾次而已。我的電話都快燒起來了。」「那又怎樣?」gny放下鏡子,沮喪地轉過身。「我很擔心,我想妳了。」na的動作瞬間緊繃,然後緩緩放鬆。「我關掉手機了。」她聲音輕飄飄地坦誠。「我覺得不要那麼??黏著手機還不錯,妳知道它們有多危險嗎?會讓妳的眼睛過度疲勞,我爸總是說社交網路會造成我們的社會倒臺──更別提螢幕上的沾到的細菌了,光是──」「na!」gny氣得怒斥。她在椅子上轉過來,榛果色的眼睛熾熱地燃燒。「我不──我不在乎你爸說手機怎樣。妳在無視我嗎?」她質問。「是這樣嗎?」「不是!」na驚呼,眼神大瞠。「我保證我不是試圖無視妳。nev和我去了博物館,我想說──」gny停了下來。「nev?neville?妳──妳跟他在一起?」「嗯,沒錯。他想要看那個海底生物的展覽,他想我也會喜歡──」她幾乎害羞似地拉長語氣。「我真的很喜歡,那很漂亮。妳知道海馬──」「停下。」gny突然飆罵。「所以你現在在跟他約會了?他知道你是個女同性戀嗎?」「妳──」na屏住呼吸。「我是泛性戀,妳知道的,gny。但我的性傾向跟這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我的朋友!妳之前才去過harry家。」「harry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gny的聲音升高成尖叫,話語經牆上反彈,在空氣中如一把刀般穿梭。「但妳和neville──」「gny,他一個月前就買票了,在??在所有事發生之前。妳知道妳對我而言比他更重要。妳為什麼要這麼生氣?」na堅稱,將一隻發抖的手放在gny的肩上。「我發誓,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再有了,gny,他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該是妳最好的朋友。」gny嘶聲說,快速地眨眼像是在忍住眼淚。「妳最最要好的朋友。」na止住呼吸。「噢。」她喘息,好像這就解釋了一切,也許真的是這樣。她把gny拉向她,將較年長的女孩包裹在一個緊緊的懷抱裡。「我很抱歉。」顫抖的聲音呢喃著。「我不知道妳這麼不高興。」她並沒有用忌妒或是佔有慾之類的詞彙,即使這些字眼曾劃過她的心頭。「拜託,別生我的氣了。」在gny說話前,有一陣靜止的沉默,只剩下心跳搏動的聲音。她的嘴貼上na的喉嚨,咕噥道:「我不是生妳的氣。」她抽咽地說。「我是氣我自己讓這件事發生。我早應該看清他是怎麼看你的──」na皺眉,嘗試拉開距離。「他是怎麼──?」「我不該讓你們像現在相處那麼久。」gny狠狠地說。「neville不認為我們能走下去。沒有人這麼認為,harry也不這麼認為。該死的,我母親也是。但他們都不瞭解。妳是我的,na──我是唯一愛妳的人。neville永遠無法像我一樣愛妳──不,沒有人可以。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