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对了?”弥虚尊者不明白了。
“我有一位半师半友的长者,自称峟宿仙人,”翁锐道,“我一直以为他自诩医技如仙,可活死人肉白骨,现在才知道他是自在如仙,和我们不在一个世界里。”
“你说的是给迦南治过病的那个人吧?”弥虚尊者道。
“是的,尊者也知道他?”翁锐道。
“我也是从迦南那里知道的,”弥虚尊者道,“他从他那里获益良多。”
“您和迦南也有交往?”翁锐奇道。
“你是说他和沙康是死对头对吧,哈哈哈,”弥虚尊者道,“他们做他的死对头,并不妨碍我给他治伤,从他身上的伤我就知道你是个温文良厚之人,否则就算是真神仙也医治不了他的。”
“惭愧,”翁锐叹道,“我伤了他,却要您给他治,这世道真是有点迷人眼啊。”
“这各是各的事,”弥虚尊者道,“我只是看到能治就治了他,至于他们间的事情和我无关,就像是你和沙康的事情和我无关一样。”
说是无关,但又怎能无关,弥虚尊者帮迦南治好了翁锐给他留下的重创,迦南就再也不愿在西域和沙康一争高低,今天通过一次圣山之旅给了翁锐颇多启示,其实翁锐心底里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事了。
但翁锐还不想提沙康的事,在这个时候他们间的事还太小,所以继续道:“承天教的教徒称天姆山为圣山我能理解,但您也称他为圣山、神山,难道这山真的有神?”
“神是什么?神是人对自然界未知力量的一种崇拜,”弥虚尊者道,“天力所及,高山、大漠、河流等等都会夺取普通人的性命,为了趋福避灾,释放自己内心的恐惧,人们就有了对神的祭拜,山神、漠神、河神等等,拜到极致,便有了诸如承天教天姆这样可以护佑生灵的神了。”
“这么说神只在这些拜的人心里?”翁锐道。
“祭神如神在,”弥虚尊者道,“不是真有神,也不是人心中有神,神是人们心中的敬畏,对天、对地、对河、对漠等等,只要有敬畏在,神就在。”
敬畏在,神就在,翁锐深以为然,所以在莫珺去祭拜给他带来无数麻烦的天姆时,翁锐都没有反对,他就是一个时刻抱着敬畏心的人。
“尊者的话对翁锐如醍醐灌顶,感怀良多,”翁锐道,“我还是想再问一次,您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登一次圣山雪顶?”
“那里我去过很多次,每次感受都会不同,我知道那里的山、那里的天、那里的空气和冰雪会告诉有心人什么,”弥虚尊者道,“山有四季,路有生死,登山就是人生的浓缩,可以让你在极端情况下去感受人的一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登雪山也是让我们的生命得到了延长。”
“但这里面的很多道理也是可以坐下来讲的。”翁锐似乎听得觉得还不过瘾。
“但人一生的路却没有人会替你走,”弥虚尊者道,“到过看过,苦过累过,死过活过,才算是经历过,经历一次,收获的是敬畏、是眼界、是包容、是平和,是一个可以抛弃一切羁绊的幸福感,这是谁都讲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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