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缘一死的心都有了。
他发挥了自己毕生编造谎言的能力,天知道神之子根本不擅长这个!东拼西凑,颠三倒四,好说歹说想出一个借口,什么“情之所起”,什么“一时误会”……
然后露出了无数个哀求的湿漉漉的小狗眼神,继国缘一终于看到继国严胜的表情松缓下去。
“……下不为例。”继国严胜拧着眉,“不许再拿出来给别人看了,不如说,根本就不要随身带着……”
“只有这一点,还请兄长大人允许我随身携带这只竹笛,”继国缘一抓紧笛子,哀求地看着严胜,“这只竹笛,就像是您的化身一样,始终启明着我前进的方向……兄长大人,请您允许我。”
“……”
严胜叹了口气。
上一次,面对缘一拿出来的笛子,严胜就非常生气。
看着那样拙劣而破烂的玩意,以及继国缘一脸上小心又珍重的表情,要不是知道神之子不屑于这么做,继国严胜差点以为他在讽刺自己。
这种低劣的东西……怎么可以被缘一拿着!
带着这样的心情,继国严胜疾言厉色地要求缘一:以后不许再带着这个玩意,却遭到素来温顺的弟弟强烈的反抗。
理由就是和现在一样,什么这是兄长大人的化身啦,最重要的东西啦——
坚决不肯放开手。
强硬的态度,让给继国严胜都感到非常惊讶。
事实上,从小到大,他和缘一中间,从来都是严胜占据主导权,但像这种缘一哀求的事情,无论是不希望他去杀鬼,还是这只笛子,严胜都拗不过他。
最后,继国严胜才勉强同意缘一随身带着竹笛,只是要求他“绝不能把东西随便给别人看”。
但继国缘一居然明知故犯。
还拿不出一个稍微正经的理由。
“……我知道了。”最后继国严胜说:“下不为例。”
继国缘一松了口气。
大概是觉得严胜这次放过了自己。
非常好骗,脸色一下子就好转了,甚至又重新热切期盼地看着严胜,大概觉得这件事就揭过去了。
但怎么可能呢。继国严胜在心里冷笑。他眯起眼睛,看着缘一重新微笑起来的脸——
违反和我的约定的代价……
缘一,可不仅仅是这么一点而已。
带着缘一,离开之前,继国严胜微微偏过头。
看到身后,正默默注视着自己和缘一的日柱缘一。
看见对方的脸上,冷淡之中,带着些许寂寞和羡慕的表情。追随着自己和缘一,久久不肯移开视线的那双眼睛……
继国严胜忽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主意-
他首先喊来了炭治郎。
这是竹笛事件的第二天,炭治郎大概觉得严胜喊他来,是想告诫他绝对不许把笛子的事说出去。
于是他来的时候,表情很紧张,刚坐下来,就跟严胜表忠心:“严胜大人,我绝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也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让祢豆子说出去的——”
“我叫你来,不是因为这件事。”继国严胜打断他。
“?”炭治郎茫然:那还能是什么事?
在他迷茫的视线中,幼鬼微微一笑,让炭治郎后背发凉:
当严胜大人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那多半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
“我找你,是想问你,你觉得日柱和黑死牟的关系如何?”
“……啊?”
炭治郎傻了。
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继国严胜会问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