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差错?”
“这只鬼似乎没有了人类时期的记忆。”
继国严胜挑眉。
他再次把目光转向死死盯着自己的猗窝座身上。
杀鬼之前,尽可能得知对方变鬼前的人生以及成为鬼的原因,是缘一的习惯。
或许是因为自己这个哥哥,因为实力不济,曾丢脸地被鬼舞辻无惨掳走,强行转变成鬼,自那以后,每每缘一杀鬼,都像是惧怕有什么误会一样,一定要尽可能问清楚才会动手。
虽然几乎每一次都是失望,鬼往往都是因为无比自私自利的原因才堕落成鬼,但缘一仍然乐此不疲。
严胜也不阻拦,反正缘一够强:他就是要这些鬼给他跳舞鞠躬转圈圈再把它们杀死也无所谓。
不过……
没有记忆?
更想笑了。继国严胜坐在缘一怀里,看着猗窝座。
“真可悲,”他居高临下地、轻飘飘地说:“连自己姓甚名谁、曾经有什么经历、作为谁的儿子和兄弟,是否有过爱的人——”
“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就堕落成了鬼。”
“你可怜得让人下不去手杀掉了。”
猗窝座凝固了。
然后暴起。
他疯狂地挣扎起来,从喉咙里发出地狱里才能听见的尖锐的嘶鸣,被斩断的四肢拼尽全力地蠕动着想要复原,即使一遍遍被日光般的火焰燃烧也不肯停下,看着继国严胜,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可恨的东西,恨得一定要碎尸万段万般虐杀直至死得彻底才解恨的东西:
黑死牟——不、这个长得和黑死牟一模一样,却比那个上弦之一还要恶劣、扭曲、黑心一万倍的幼童模样的恶鬼!!!
我要杀了他。猗窝座在心里恨得几乎要滴血,我要杀了他——!
“铮”
继国缘一的手轻轻动了动。
刀出鞘了一秒。
然后回归原位。
而猗窝座的视线忽然变得一片漆黑。他呆滞地停下了动作,只有嘴唇在茫然地呼吸着:
发生什么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的兄长大人。”
继国缘一的声音,远远听来,宛若全世界最无情最可怖的神灵。
柱之间寂静。落针可闻。
空气里只剩下血滴落到地上的声音,无论是多强大的柱,此时都不敢出声,只眼睁睁看着猗窝座脸上一双招子,被继国缘一砍瓜切菜般,毫不费力地划断。
……好可怕。
这一对兄弟,即使是产物敷耀哉,此刻心里也不由得变得凝重。
就算有着同样的目标,也太过难以掌控、超出常理。
让人觉得……
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