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染道:“那人没死。”
全场:“……”
姬无瑕惊叫道:“什么?!你确定吗?”
战场上那个术师没死?!挨了聂染一剑,然后从天下摔下去都没死吗?!命这么硬?
聂染道:“那人带着续命的玳瑁咒符,十二个时辰之内,无论如何死不掉。你就算把他切成肉泥,他也能缓缓复生。”
姬无瑕诧异得很:“这看起来比眼泪群体复活术还高级不少?!”
聂染道:“这符咒我见过,和光派的古书里有记载。”
姬无瑕面无表情地道:“这古书还是盲文的吼?”
聂染问:“盲文是什么?”
姬无瑕:“算了这不重要。”
“如果那人没死的话,”公孙衡把话题不动声色地引回来,缓缓道,“就有一定的概率再次报复咱们。”
公孙和道:“是啊,所以他到底跟临涛城有什么仇,宁可花费这种价值连城的符咒,也要跟咱们作对?”
姬无瑕道:“难道不能是皇后养的方士?”
公孙衡道:“我看不像。”
公孙衡虽未明说,但姬无瑕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皇后若是能驱使这种能人,早就自己强行登基了,怎么还会到处找名正言顺的姬氏继承人呢?
但如若不是皇后的人,那只剩下一种可能,他真的跟临涛城有深仇大恨,或是公孙家,或是姬无瑕自己。
姬无瑕穿越而来,几乎啥都没干,莫名其妙就多了个天大的仇人。
公孙衡思考片刻,道:“想破脑袋也无益处,稍后直接审问俘虏就是,讲不定有人认识。”
姬无瑕道:“等等,我还有个想法。这么多战俘怎么处理?”
公孙衡道:“人太多了,就算收缴了他们的兵器,也很容易集体哗变,只能暂时分开关押,有些人就关在羊圈里。”
姬无瑕:“你们平时都怎么处理战俘?”
公孙衡:“没抓过这么多……现在再春耕有些晚了,再派人补种也没用,派出去打鱼、打猎人数又实在太多,到时候漫山遍野都是黑压压的人,还打什么猎?”
姬无瑕想了想,道:“要么,让他们家中各自出钱来赎?羽林军中走后门的不少,都是洛阳富庶人家的子弟。”
公孙和喃喃道:“走后门的不少。”
姬无瑕怒吼道:“不是那个后门!”
姬无瑕又想起来:“哎对了,监军的段太宗抓住了吗?带兵的那个年轻将军呢?”如果这刘将军是皇后的弟弟,那岂不名义上还是白璧公主的小舅?
众副将七嘴八舌地告诉他,段太宗本来就在敌军大后方,所以成功逃了,但刘将军却被抓住了。姬无瑕恍然大悟,决定去胁迫刘将军一番,顺便饭后消消食。
他要去地牢,公孙衡本打算跟去保护他的,但是相当多的善后事宜等着公孙衡安排,又脱不开身,公孙衡只得让公孙和陪姬无瑕去-
“哎呀小舅!”姬无瑕一进镇东军地牢,马上热情地喊起来,看这位刘将军的眼神,就像看一尊财神。
刘将军好歹是个将军,公孙家也没怎么苛待他,还给他准备了三菜一汤的套餐,甚至有一杯小酒。他们这种将军世家的都有惯例,胜败乃兵家常事,虐待战俘就是虐待未来的自己。
姬无瑕热情洋溢地问:“小舅啊,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看起来比姬无瑕还嫩,被他叫了两声小舅脸就红了,小声道:“末将刘白白。”
姬无瑕惊叹道:“好名字啊!好名字!你家的名字起得可真上心啊。”
姬无瑕还记得他姐姐,也就是皇后名叫刘青青。
刘白白解释道:“是按照青红皂白来起的。我是家中老幺。”
姬无瑕煞有介事地点头,道:“请问你们刘家,住洛阳城中哪片啊?”
刘白白一脸茫然:“家父扈阳侯,有资格在洛阳东坊置宅,就在皇宫出来左转走一刻钟的位置。”
姬无瑕根本不知道什么扈阳、东坊在什么地方,只是为了散心消食来闲聊的,紧接着又问:“封地在哪里?面积几何?岁收多少?”
他问了住宅,又问封地,刘白白差点以为面前这公主是来跟自己相亲的,不由得挺了挺胸膛,答道:“岁收应该还,还可以吧。家里只让我读书练武,其他事宜有我二姐、三姐操持。”
姬无瑕一撇嘴,这种上面有三个姐姐的独苗,十个有九个是被宠坏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