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她高许多,挡在面前气场很强,沈思快被气笑了,两个人思维根本不在一个点上,他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在无理取闹。男人黑眸如墨,曾经总是漫不经心的眉眼此刻微微拧起,沈思看着他,“你都要结婚了,我留在这当你的情妇吗。”祁朝怔愣一瞬,脱口而出,“我不会和江氏联姻。”“也从未说过你是情妇。”男人一字一句砸在心上,不会和江氏联姻也会和其他张氏李氏联姻,沈思别过头,眼眶已经蓄满泪水,这条深渊,曾经她任由自己沉沦,现在她只想认清现实。“我喜欢上你了。”嗓音随意夹着妥协,像是落水的人靠着木板在海上漂流。祁朝垂眸,像是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我做不到看着你因为利益不决绝其他女人触碰,做不到像只金丝雀一样跟在你后头,也做不到…”沈思哽咽着,缓缓调整呼吸又继续,“做不到看着你爱别人。”祁朝眸光晃动片刻,嗓子堵的想抽烟,他不会做养情妇这种低档事,从开始就把她当做女朋友,他以为这是段各取所需的关系,没想到女人突然告白。手腕的力量松动一瞬,沈思也顺势挣脱开,“我走了。”“如果我非要你在身边呢。”他的嗓音低沉暗哑,缓缓在耳边漫开,沈思动作一顿,死死咬着唇瓣不让情绪溢出。“祈朝,我也要,嫁人的。”“我需要的是家,不是钱和所谓的性。”-沈思昨天在陆意涵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向de舞团提交了辞呈。他们因为一支舞相识,现在分开了,那么任何和舞有关的她都不想沾染。陈绣为难的皱起眉,本来都打算开始提拔她了,现在这姑娘竟直接要离职。“不再考虑一下?”因为昨天哭了很久,沈思画了淡妆还是能看出眼睛肿,她摇了摇头。陈绣叹了口气,指尖点了点桌面,“这样吧,月底有一场演出,你再帮我跳一次。”现在已经十二月中旬了,加上三年舞蹈的相处情谊。三年,她对舞蹈都有了不舍,祁朝却没有爱上她。沈思笑了笑,点头,“好。”刚出工作室,陆意涵便发信息轰炸她,随后直接打电话过来。“思思,祁朝取消了婚约!”“新闻被压下了,但圈子里都传遍了。”她沉默着,有些搞不懂这个男人想干嘛,“随他吧。”“什么随他啊,你们彻底分了?”沈思垂下眼,嗯了一声,昨天她说的那样决绝,估计往后没有联系了。直接打车去舞房准备月底的舞蹈,却碰见个熟人。“容谦?好久不见。”被叫名字的男人穿着练舞服,眉毛一扬,“被陈总叫回来,说月底和你有双人舞,最近过得怎么样?”她和容谦是去年认识的,简单寒暄几句,便开始讨论选舞。不愧搭档过一次,很有默契的选择了最具舞台渲染力的《缠绵》。虽是国风舞,但一点不比其他舞种省力,高难度动作也不少,沈思跳了一会便感觉全身发热,盘起的头发掉下来几缕。露凝打开门叫她,“思思姐,门外有人找你。”-“沈小姐,这是祁总给你的合同,您确定没问题可以签字。”他身后停了辆车,沈思只扫了一眼,便看到男人坐在里面。此刻车窗缓缓下滑,祁朝侧头看她,音色没有起伏,像是在谈生意,“西山别墅在你名下,我会搬出来。”她接过合同翻了翻,耳边又传来助理的声音。“祁总说你不签,不让我上车,我也很为难。”人上赶子给她送钱送房,她也没有不收的道理,跟了三年倒也不亏。“思思,你忘了穿外套。”容谦从舞房出来,手里拎着她的衣服。沈思刚抬手,没想到容谦直接盖在她肩膀上,弯了下嘴角,“谢谢。”说完没看车内,直接在文件上签字,“没其他事我先进去了。”助理捏着文件,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索性沉默着。祁朝透过车窗望着空荡无人的门口。女人刚刚的笑意明媚,像是毫不在乎,一夜没怎么睡头脑发沉,像是有什么东西禁锢着心脏,收回视线舌尖顶了顶腮,“走吧。”-“你好像比去年重了。”因为舞蹈动作,容谦环着她的腰,发出总结。女人天生对这个词很敏感,恰好歌曲结束,摸着腰,“真的假的。”前段时间,祁朝总是买甜品糕点,估计就那时候长胖的。怎么又想起他了。沈思抿着唇,跟自己赌气似的,直接坐到地上。容谦忍不住笑了,他没和de舞团签合同,哪里有舞去哪跳,不经常呆在本地的原因,看着车里那男人特别眼熟,就是想不起来,“骗你的,刚刚找你的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