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口快的后果就是被迫和一只像浴血的野兽交媾。等医护进来的时候,有年轻的助手忍不住探究的眼神,我被那表情逗笑了出声,更是有几分了然,毕竟那画面像极了我欲谋杀他而未遂。那次算得上我们之间的名场面之一。从那日之后,我被限制了自由,终日被束缚于这栋孤岛中。“跪下。”在一场明显的限制级剧情开始前,我都会这么说,这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暗语,那个人将言语化为锁链,控制着兰德的每一分欲望。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之前那几次,兰德并没有得到全部的快感,早在三年前,他已经奉上了他的全部。我不知道曾经我在这么说的时候在想着什么,也许是欣慰,又或者是战栗。毕竟能够以言语达到如此强效的约束力,无论在那个方面都是值得些激动的事情。可我现在却只有平静,再加上微不足道的恶心。那感觉十分细微,又如跗骨之蛆缠绕在我心底血液,虽然我得到了那段记忆,那兰德对我来说依旧像着有着别人烙印的东西。就比如现在,从床边传来的颤抖语调,无不在印证这个事实。“先生”随即便是狂风暴雨撕咬般的深吻,将我要说的话尽数堵在唇间,半个我在他刻意的抚慰下在肉欲中沉沦,半个我摇曳在上空,冷眼注视着那具应当称之为我的躯体与另一具肉体交媾。那应当是我,从尾骨至指尖都因为潮涌而战栗,那又不是我,跳动的那处又如从深渊坠落。“在想什么”可能是我太过出神,兰德不悦的咬上我的耳尖,下身也更加猛烈的抽动,我吃痛的轻嘶,扯着他的头发。他眼里遮不住的蜜意浓情,将我重重包裹,难以呼吸。我不明白他是否真的懂得他想要的是什么,到底是那段过去的一个载体,还是“不可笑吗?”我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他的眼神有一瞬迷茫,透过被生理眼泪浸湿的眼睫,他在我眼中雾蒙蒙的,一副软弱可欺,有求必应的模样。“你到底,在看着谁呢?”我不指望这千篇一律的问题得到回答,我和他早已争论过这个问题,他坚信现在的我才是完整的。不知道这句话触动了他的什么神经,断线的珠子滴落在我脸上,又滑到嘴角,很咸。他张张嘴似乎是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只是死死握住我的腰,动作更加猛烈。片刻之后,那股熟悉的入侵感袭来,他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颈间,小声不断的重复我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难过。“别这样”眼皮传来湿漉漉的感觉,我闭着眼,他似乎在哀求。“求求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爱你呀”“对我来说,你就是你,我只是想拥有你的全部。如果我早知道你会这样难过,我不会逼迫你想起来”他捧着我的脸,断续的如说着,他的轮廓与那日冷酷的剪影重叠,说的话却截然不同。“我爱你”他重复道,说完又希冀的看着我,我则偏过头去,放浅呼吸,闭眼沉默。这三个字多么动人,又多么沉重。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久到我已经对思索他到底爱谁这个问题有些倦怠。毕竟独自居住在一个镇子上,一到夜晚四周寂静的像是永夜降临,连昆虫的声音都鲜少有,即使整日陪伴的只有一个好看但有病的男人,你也会选择与他作陪,而不是把人类仅存的交流欲献给夜半在窗外把头颅扭转一百八十度看你的猫头鹰。大约是习惯了,渐渐的,我偶尔也会因为他的示弱而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花还没有谢吗?”放下没有日期的报纸,我看着被插入瓶中,还沾着露水的花疑惑道。“是从外面送来的。”他把外套挂在门廊,沉默片刻,不情愿的答到。说罢走到厨台,余光偷偷的瞄着我,似乎又怕我动什么心思。“”我看着报纸,额头抽动,我只是有些好奇什么品种的玫瑰花期这久。但我也不打算揭破他的小心思,这样紧张的表情,很久没见到过了。于是又拿起报纸,朝他的方向挡了挡,遮住我嘴角的笑意。晚饭过后,我靠着沙发,兰德枕在我腿上,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他的头发,听着他渐渐平缓的呼吸。看着屏幕上似曾相识的情感大戏,我有些怀念和莱森厮混的日子,手上的动作有些迟缓,他一个打挺起来把我压在靠背上,问我在想什么。我自然不能说实话。“想你。”看着他狐疑的神色,我眼神不改,轻飘飘道,收获了预料中的两片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