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景初道:“你看什么呢?”
白应笑指着山顶:“你们看,若欢洞里,是不是着火了?”
三人听到这话,同时惊愕地回头。
只见若欢洞此时已变成一片火海,滚滚黑烟从洞口喷涌而出,直冲云霄。
清归和尚灵冬同时伸出右臂,用食指快速地在空气中画了几笔,口中念起引水诀。
若欢洞上空立时暴雨如注。
但雨水直上直下,根本浇不灭洞里的火。
清归收回手势,一阵风过,人已飞向山顶。
尚灵冬和客景初紧随其后,闪身来到若欢洞前。
清归挥动双臂,在身体周围画了个圆,念几句口诀,之后毫不犹豫地冲进火海。
尚灵冬先是一愣,而后声嘶力竭地吼道:“师父!”
就要跟着往火里冲。
客景初从身后一把抱住她:“你师父布了阵,用寒气护体,不会有事的。我们没有寒气护体,这种火势,进去必死无疑。”
尚灵冬已听不进去任何话,用尽全力挣扎:“你别管我!我要去救师父,救邢旧,你松手!”
客景初用力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向自己:“你要去救人?好,我替你去。你在这好好待着,如果我能活着出来,有句话要对你说。”
说完,转身走向火海。
看着客景初的背影,尚灵冬犹如挨了当头一棒,迅速恢复神智。
她扑向他,紧紧搂住他的腰:“你别去,我错了,你别去!”
客景初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把她抱在怀里:“我不去,我不去,没事的,没事的。”
若欢洞里的火势越来越弱,最终全部熄灭,滚滚黑烟变成森白寒气,而清归就低垂着头,独自站在这寒气之中。
尚灵冬挣出客景初的怀抱,跑到清归身边,接连叫几声“师父”。
清归颓然地抬起头,用气声应了句:“冬儿。”
尚灵冬急道:“师父,您感觉怎么样?”
清归晃了两晃:“没事,就是有点累。冬儿,扶我一下。”
尚灵冬搀住他一条胳膊,向四周看了一圈,眼泪“唰”地一下流出来:“师父,邢旧她……没了?”
清归紧紧闭上眼睛,喉结动了几下,没有说出话来。
“爬个山的工夫,若欢洞怎么变成这样了?”白应笑呼哧带喘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这是什么东西?谁把银子放在石头上面了?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客景初从他手里接过东西:“给我看看。”
二人对着手里的东西,说了几句什么,听不太清楚。
清归面白如纸,声音沙哑:“冬儿,叫他们把东西拿进来。”
尚灵冬冲外面喊道:“你们发现了什么?拿进来,我师父要看。”
客景初和白应笑一前一后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清归。
一共是两件东西,一条碎银穿成的手链,和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
清归把碎银手链握在手里,打开信纸。
信纸上的字迹已有些模糊,写着:“感谢姑娘救命之恩,山下有人等候,故不及当面告辞,后会有期。”
正是他当年离开若欢山时,留给邢旧的那封信。
在那模糊的字迹下面,新又写了两行娟秀的小字:“清归,银子和信还给你,我们从此两清了。”
清归看到信上的内容,眉头紧皱,身体向前一倾,险些跌倒。
尚灵冬一把扶住他:“师父,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