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并不知晓霍际衡怎么了,不过,单从最近霍际衡的情绪上来看,好像并不是很顺利。皇权忌讳:后宫干政。不过,不知晓全局,对于盛意来说,那是致命的。她若是只想在后宫相夫教子,也就离任人宰割不远了。知夏轻声道:“娘娘,飞鸽传书到了。”盛意歪着身子躺在塌上,逐个打开信息。飞鸽传书一号(北陵):箫颂禧扬言霍际衡暗算她,勾结北陵皇帝,欲想要北陵半壁江山。飞鸽传书二号(军营):纳兰坠落悬崖。飞鸽传书三号(戎狄):大金有内鬼。看着这沉甸甸的三条消息,盛意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安。北陵的箫颂禧肯定被人误导了,可一切证据都指向大金,显然是经过密谋的。纳兰坠落悬崖的消息最让盛意心疼,这是为数不多能与皇上交心的心腹,如今,除了这种事,难免不会打击皇上。至于最后一个消息,盛意不敢想。她幽幽道:“知夏,拿火盆来。”在这个阳光明媚、热情似火的夏季,盛意只觉后背发凉。她静静的把信纸扔进火盆,看着燃的跳跃的火舌,心中无限感慨。“一会儿,你随本宫去一趟正心殿。”盛意吩咐知夏,这会子,皇上肯定心烦意乱,她不放心。知夏沉声道:“是。”正心殿里,气氛降到了冰点。林羡安侍立在一侧,已经站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了,霍际衡一直没有开口,万铮也只能闭嘴不言。一时之间,气氛微妙。直到,门外响起通传声:“常大人到!棠大人到!”林羡安微微侧首,看见两位青年才俊踏门而入。“常博江参见皇上!”“棠砚参见皇上!”霍际衡闻声,抬眼看向两人。常博江自小跟着常霄合征战,无论是气场还是容色,都属沉稳那一挂。棠砚是最近几年从军的,不过,眼光独到,心思缜密,处理军事上有自己的风格,属于敢打敢拼型。“知道为什么唤你们过来吗?”霍际衡开声。常博江和棠砚相互看了一眼,拱手道:“臣在进宫路上已听李公公说了。”霍际衡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这句话问的很有水平,是答对于箫颂禧的见解呢?是答军营突遭袭击?还是答皇上要如何做?棠砚率先回道:“常将军阅历丰富,臣稍后再说吧。”霍际衡点头,目光落到常博江的身上。常博江不疾不徐,分析道:“启禀皇上,臣与戎狄打交道多,与北陵打交道较少,不过,无论是哪国军队,都适用于孙子兵法,即臣向来相信一句话:兵不厌诈。”霍际衡颔首,“继续说。”“北陵扬言如此,不管是谁在从中作梗,大金都要表明态度!我大金从不做背地里暗算人之事,也不屑于如此行事。”常博江的性子在众多常家子弟中属于最沉稳的,这番傲骨之词倒也符合常家历年的教育基调。“那你觉得朕要怎么做合适?”霍际衡眼神略略重了几分。常博江谨肃道:“臣觉得首先要等,等到北陵战局稳定,方可做下一步行事方案。如今采取任何措施,都不合适,若是向箫颂禧长公主解释,那便是明摆着和北陵皇帝作对,倘若最后是北陵皇帝险胜,咱们的做法无异于向北陵宣战了!”霍际衡仔细嚼着常博江说的每一个字,随后,看向棠砚,“你说!”棠砚看了看常博江,一直没听到皇上对常博江观点的认可,心里便更改了自己的说辞。“臣觉得最稳妥的局面不如装聋作哑……”四个字说的在场人员都有些不明所以,霍际衡更是充满了好奇,复述道:“装聋作哑?怎么个意思?”一瞅皇上十分有兴趣,棠砚便一点一点解释道:“臣觉得皇上有一点思虑的极为周全,就是没有让大金军队与萧颂禧长公主的军队驻扎在一起。”“诚如常将军所说,不管解释或者不解释,都是问题。那就干脆,发出告示:大金倡导和平,不会轻易和任何人联手去挑起战事,可若是有人借机以大金名义去破坏与北陵的关系,大金绝不同意。”常博江第一次听到棠砚的观点,简直就是震惊三观了,“棠护军的意思是让皇上否认之前的所有作为?”林羡安倒吸了口凉气,“这样,会让大金与北陵的关系再无修复可能。”棠砚似乎早已预料了常博江和林羡安的反应,继续说道:“目前,不管是北陵皇帝还是箫颂禧长公主都没有明确指出皇上与他们合作的事宜,这些传言也只是传言,不管帮哪一方,此时都不合适,那就索性抹去之前所有的痕迹,大金只用坐山观虎斗就可。臣之所以如此说,也是得知了戎狄欲想趁机攻打北陵,说不定,到最后北陵皇帝和箫颂禧都存活不了,皇上又何苦惹得自己一身争议呢。”霍际衡没有完全否认,只是说了一句:“容朕再想想。”常博江立刻拱手,严肃认真道:“皇上,若是真是这样,其他国家怎么看待大金?此举不妥!”棠砚立刻反驳道:“局势在变,我们也不能一直迂腐,您也说了,兵不厌诈……”常博江反被棠砚噎的不知如何解释了。“朕再想想!”霍际衡看了看常博江,又看了看棠砚。等到常博江和棠砚出去的时候,霍际衡真是叹了好大一口气。“林大人,你看呢?”霍际衡有一下无一下的敲着桌子。林羡安整个人都有些发懵,“臣觉得这得看皇上您。”话外之意:你想要脸,那就得接受一切后果,要是不想要脸,像是棠砚说了,一否认,什么事都没了。不知是不是林羡安错觉,总觉皇上好像嘴角扬了一下。只是,还没等到霍际衡想好,北陵战局就定了势。万铮来报:“皇上,暗网最新的消息,北陵皇帝战死!”:()宠妃她步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