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这一切,宋禹从屋里出来接着向野猪走去。
纪绾没想到宋禹去屋子里是给自己点蜡烛的,看到屋子里发出的暖光,心里那晃着的桶也稍稍安分了些。
外面也实在是冷得很,自己在外面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走进了屋子里。
借着烛光,房间里的布置纪绾也瞧了个差不多。
一张床,一个桌子便是这屋里的大件了。而靠近门口的墙上则挂着几把弓箭和其他打猎的器具。
桌子旁摆着一个椅子,看起来像是被特意放在这里的。
宋禹见纪绾进了屋子,便开始专心忙活自己手上的活。
将野猪稍微处理了一下,随意将手洗了一下,宋禹便打算进屋,突然想起还有人在屋里。
宋禹又走到了水桶前,舀了一瓢水仔细的将手和脸又仔细地清洗了一遍。
又用舀了一瓢水灌进铫子里,用火折子点燃平时生火的炉子,将铫子放在了上面。
做完这一切,宋禹才站起身,将衣服又扥了扥,这才向屋子里走去。
宋禹进屋时还带着些水汽,连带着将屋外的寒气也带了一些进来。
纪绾正坐在桌子旁。
不知是不是等久了的缘故,姑娘用手撑着头,眼睛已经合上了,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这才将眼缓缓睁开。
门口站的人身材魁梧,接着烛光纪绾发现,他似乎没有小厮说的那般可怖。
刚刚的血腥味已经消失了,男人的头发被打湿了一些,鼻梁高耸,眉眼之间倒是有几分英气。
在纪绾观察宋禹的同时,宋禹也在瞧着桌前的姑娘。
两人就这么相互看了一会,空气逐渐在两人中间凝固,还是宋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叫宋禹,你叫什么?按刚刚那人的意思,你娘是将你嫁给我了吧?”
他不晓得纪绾是被迫嫁给自己的,也不晓得纪绾没了生母,无意间的一句话只让眼前的人眼圈又红了大半。
啜泣声更大了。
纪绾拿起手绢拭去眼角的泪珠,缓缓掀唇:
“纪绾。”
宋禹自幼丧母,又从小跟着父亲在山里打猎,很少与人相处更别提和女子聊天了。
于是,在纪绾回答完之后,他就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气氛又逐渐冷了下去。
一想到自己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还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日子。
珍珠般的泪滴从纪绾的眼角滑落。
宋禹一直在看着纪绾,这泪珠他自然也看到了,他有些无措地走上前想伸手为纪绾擦去泪水。
可他的手本就不细腻,在纪绾皮肤的对比下,更是显得粗糙不已。
于是手刚伸了一半便又收了回去,只能干巴巴地说道,
“你怎么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