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都不着急,靖王说的期限?”
“急了有用么?”裴宁澄冷着脸,“靖王这次来就不会让案子悬着,一是他自己的脸面,一个更是关乎皇上寿宴。”
“皇上大寿还有不到一月时间,若是凶案再发生,是为凶兆,这次寿宴早就预备了要大办,举国同庆,还邀了周边各国前来。甚至连南越都在受邀之列。”
“南越国也会来?”苏尔诺惊讶。
大盛立朝不到二十年,周边小国林立不足为惧,唯独南越野心勃勃,虽然大盛于十八年前大败南越,南越俯首称臣,甚至派来皇子为质,可是今年南越和大盛边境摩擦不断,民间都在议论可能会有一战。
裴宁澄点头:“南越国书早就送到了,他们不只是会来,还会派出南越皇太子前来。”
“难怪靖王要尽快破案,南越只怕是来势汹汹。”苏尔诺转念一想,“但这两日时间实在太短,凶手……”
“不,靖王很容易做到,他不会等凶手,他会让人成为凶手。”
“他扣住夏侯过,打的这个主意吗?怎么能……”苏尔诺的话戛然而止,只因灵光一闪,“他能造凶手,为什么我们不能让凶手出来呢?”
裴宁澄看着她眼中的神采顿时怔然。
【让凶手出来。】
他琢磨着这句话,这个连环案的凶手极其狡诈,什么能引他出来呢?
苏尔诺拉住他的手臂,“我每次亲历案情的时间虽然短,却感受到了凶手的力道以及情绪。”
“他没有说过话,在沉默中掐死受害者,用尽全力,每次掐人都似带着无尽的愤恨,不,更像是泄愤一般。”
“或许,他痛恨这些女子。”
“可是这些女子没什么交集,唯一有交集的两个也是嫁入杏花村才认识的。”
“虽然如此,可这些女子有一样是相同的,她们都曾经坠落风尘,就算赎身了,也还在做着皮肉生意,就算没有也是时常传出不好的名声,比如叶二娘。”苏尔诺越说越兴奋,在几案上摊开白纸,写下几个女子的名字和死亡时间,“叶二娘被传和继子有染,于元霜重抄旧业,明巧儿常常独居,也有不好的风评……”
“等等。”裴宁澄打断她,“我们看看这些人死亡时间和夏侯过的口供有无出入。”
“叶二娘,明巧儿,柳翠,白凤,冯蓉儿这几个死的时间,他都没有直接的不在场证明。”苏尔诺断定。
裴宁澄沉吟:“你说这些人都是一个人杀的吗?”
“如果是夏侯过,他应该没时间去杀御元霜。”
苏尔诺也看到夏侯过的口供,他九月初一一整日都在庙里,是可以查证的。
“不是一个人?”她闭上眼想了想亲历过的情景,“或者我要再回一次案发现场。”
裴宁澄舒展的剑眉瞬间拧起:“不行。”
苏尔诺确实看着他,笑着道:“没事的,我回去,只是为了引出凶手。”
”你刚刚不也诓骗夏侯过在冯蓉儿那里发现了凶手的东西吗?”
“……”裴宁澄以拳掩唇,“那也就是临时起意,效果一般。”
“我看挺好,夏侯过还是有些紧张的,他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苏尔诺乌黑的眼珠转了转,随即靠近裴宁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裴宁澄猛地瞪大眼睛,眼中和苏尔诺一般绽出光彩。
“好,我即刻让人去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