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尔诺还想抬杠,脸上传来坚实的痛感。
“嘶……”她倏然闭了闭眼,忍受着冷水和男人的力道带来的痛感,“这什么水啊?你就这么洗?再说我自己会洗。”
“别逞强,你自己看不到,又弄破伤口怎么办?”
裴宁澄盯着下方吹弹可破的小脸,这道伤口像是莹白珍珠上的刺目裂缝,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他只不过用了指头大的力气,这人便蹙紧了眉头,鸦羽般的长睫密密抖动,这细微抖动似根轻轻飘动的羽毛从她脸上一直飘到他心里,让他浑身不自动。
裴宁澄手上的劲道忽重,胡乱用手帕重重擦了几下,便把帕子扔了。
“好了,血迹已经清理干净。”他粗声粗气地,撇过头去瞪那只黑猫。
黑猫被这突如其来的责怪也不解,警惕地瞪圆了眼。
“瞪什么瞪?”裴宁澄凶它,解了它身上的束缚。
苏尔诺睁开眼,脸上已没有了火辣辣的感觉,看着男人的背影依然愤愤不平,下意识质问:“这小水沟的水干不干净啊?别让我回去被细菌感染了?”
裴宁澄身影一顿,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你说什么?”他抓着黑猫,回头看她。
“不干净的水里什么细菌都有……苏尔诺猝然顿住,这个时代哪里会了解什么细菌。
裴宁澄眼眸微闪:“你怎么知道细菌?”
“你知道细菌?”苏尔诺恍然大悟,记起这人曾经说了解砷元素,还说到什么化学经略这本书。
两人的眼神皆是讳莫如深。
“我知道。”裴宁澄最后淡淡回了这么一句,“苏尔,你还有别的名字吗?”
苏尔诺撇开眼神,只反问他:“你觉得呢?”
两人带着黑猫走回小屋,在上下两层全都搜寻一圈,没有发现任何活人的痕迹,而那只黑猫倒是一直乖乖待在裴宁澄手中。
从小屋出来时却遇到迎面而来的一队僧人。
裴宁澄顿足,朝领头的那位高僧微微颔首。
高僧身穿大红袈裟,白眉白须,慈眉善目地双手合十,“原来是裴世子,怎么没让人通传一声便来了后山?”
“惠诚大师,打扰了。”裴宁澄还礼,“我此次前来并未为了进香,是来办案。”
“哦?”惠诚大师大惊,“什么案件和我们这有关系?阿弥陀佛!”
“大师放心,和寺庙没关系,我过来不过是问问些许案情。”他看向身后的屋子,”这里可有人住?”
“阿弥陀佛。这是寺庙最早的僧舍,因曾有僧人从楼梯上摔亡,寺庙便弃了这里,屋子年久失修,早就没人居住了,世子为何这样问?”
苏尔诺听着听着便瞪着裴宁澄,用眼神给他说你居然编故事骗我。
裴宁澄只和大师说道:“我抓到只黑猫,看它从这里出来的,养的不错,想必是有人在这里养它。”
惠诚大师连声否认:“那不可能,我们庙里没养猫,兴许是兴阳山上的野猫。”
”既然是没人要的,那我们带回来了。”
“世子请便。”
惠诚大师一路恭送到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