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木门‘‘吱呀’’被打开,一个青衣男子从屋内踏出来。
‘‘柳邈,我只留她一命,若是再见我不会因为同门情谊给她留生路了。’’
‘‘多谢。’’柳邈心不在焉的回答后,亦心事重重离开。
萧慕灵内心更加复杂,虽然是她亲自举证任舒映入了牢狱,但是真正让任舒映再无翻身机会的还是她的好师兄,柳邈一面屡次与她和手陷害任舒映,一面又几次三番地护着他,任舒映若是知道真相,杀人诛心不过如此,这出好戏她倒是越来越期待了。
翌日一早,任舒映就拖着还未清醒地乙大少主火急火燎继续赶路。
乙寻屏却瘫倒在床,闹上大少爷脾气。
‘‘南夷若是被陪尾逃犯攻占那寻药之事不免棘手,我们得抓紧时间啊!’’任舒映忍无可忍,冲乙寻屏道:‘‘你若是还劳累赖这睡觉,我也不管你。’’
任舒映破门而出,她还在就不懂现在的大少爷了,才一日路程,竟比她一夜未眠还要累,索性让他打道回府,她还有毒在身,可没有这个闲心与这少爷游山玩水。
任舒映一向雷厉风行。
也独来独往惯了,如此也正和她意。
她带上孤竹京的剑,南下半日终于抵达南夷地界,让她无语的是她这副身体,不过短短三日,寒毒再次发作,她不得已只得寻了南夷边界的一个小村子修养。
这个村子叫方雨村,人烟稀少,土地贫瘠。
她强撑至日落,也没有找到可以借住的地方。无奈之下,她敲了一户门内泛着幽黄色灯光的泥胚房。
‘‘叩叩叩……’’
‘‘叩叩…’’
她连连敲了好几下,屋内还是无人回应,她倒吸口凉气,只好放弃另寻他处。
就在她转身离开没几步,门‘‘嘎吱’’一声,出乎意料的开了。
任舒映转回头一看,开门的似乎是一个农户,农户看衣着不修边幅,头发十分随意的收束着。
农户面色不解,好奇看着敲门的人道:‘‘你是何人?’’
农户看起来像一个大叔,一开口却是与他的样子完全不符,是少年的声音,低沉而浑厚。
任舒应抱着手臂,艰难绕回门口解释:‘‘我是赶路的,夜色已晚,不知可否借宿?’’
农户看着任舒映脸色苍白,话语间带着虚弱,思忖少顷道:‘‘行吧。’’
她颇为感激道了谢跟着进去,可当她到了院内反而与外面截然不同,看起来一个泥胚房和一个乱头粗服的主人,却把屋内打扫的纤尘不染,摆设井然有序。
任舒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位又像大叔又像少年的农户。
农户把她引进一间看起来不常住的但也是干净整洁的房间道:‘‘你住这里吧,不过我半日没有打扫过了,你将就将就。’’
任舒映:‘‘好没事……’’。
很快农户自顾自离开了,任舒映不禁感叹,其实这个房间打扫的够整洁了,至少比起她在渺梦山的房间来说,嗯…差不多天差地别吧。哎,这农户真讲究。
任舒映一夜都在调息,中途想起来孤竹京的剑,她敲了敲剑,试探着问:‘‘喂,你家主人怎么回事,他失踪好几日了。’’
‘‘他有时候就是连我也不让跟着,反正他想起来就会来,急什么啊,’’
撼刑躺尸这么多天居然说活了!
不对,我就是随口一问啊,‘‘喂,我没有想让他来,我还巴不得见不到他,最最最好别来,’’
任舒映声明。
撼刑‘‘呵呵’’冷笑道:‘‘你见不到他,那就是真的完了。’’
‘‘为何?’’任舒映边搭话边把剑抱在床上,盘坐在剑旁边。
‘‘哎,你不懂他。’’撼刑长长叹息,没有说话。
任舒映回头又想想孤竹京,好像确实他一直都是孤高自持,感觉对于普通人而言是难以接触亦是攀附……嗯还难以沟通的人。
念及此处,她接手孤竹京的剑到现在还没有仔细观察过剑,平时看着这剑身都是黑的,也没有见过哪种剑原料是黑的,如今凑近看,表面还有细细的红色裂纹,剑柄上空落落的。
‘‘我给你挂个剑穗,孤竹京应该不会介意的吧?你看你都没有剑穗,他把你养的一般啊。’’
她一直随身携带着陪尾天雪蚕丝制成的银白色剑穗,想来也是幸运在无妄海那日意外看见陪尾天雪蚕在树枝上吐丝,她听闻此蚕稀少,百年卧于泥底休眠,仅有月余时日钻出层层雪泥吐丝,此丝可承受巨大重量而难斩断。但是取之不易,取丝后需要及时保存,不然会直接融化为水,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