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破门而入,大司营正搂着一个美婢,沉浸在舞乐笙歌中。
“大胆,尽敢擅闯祈仙宴,来人啊!还不快拖出去。”
待从抬头一看,大司营油腻的脸上渐渐阴沉,大司营放开美婢看向信吏。
人族大司营今日设宴,邀请修界诚招各路神仙福佑人族皇室国盛昌吉,竟不料中途出现的信吏被打断了祈福宴。
大司营身边的小厮立马会意,先是怒斥不懂规矩突然闯入的小卒,随后颇为识相的叫人把他带走。
座下的通仙师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小卒,又叫住了大司营:“不如先问问这位小卒前来所为何事吧,观这情形或许是迫不得已,且稍等片刻,请仙一事,我自当向上仙请罪。”
言尽,大司营百无聊赖看着信吏:“罢了,既然如此,你快点说到底发生何事。”
“……回、回大司营,昨日深夜陪尾囚雪牢被破牢,牢中囚犯逃狱今日杀了下来,正……正在往平捷关方向去。”
大司营拍案大怒,“什么!囚雪牢的狱卒都去哪了!居然连牢房的人都看不住吗?!”
座下通仙师心道不好,随即发话:
“大司营,牢中都是修界恶徒,极难对付,恐怕今日的祈仙宴不能继续了,事关重要,我需要回霄华秉明,再派人前去捉拿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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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海。
任舒映一等人在海面已有三个时辰。环顾四周,皆是天水相接,水波粼粼,海上风平浪静。
“你们快看啊!这……这海水变黑了……”一直在外面望风的人大叫,把全部人的注意都吸引过来。
“这是传闻中的焦水有剧毒,别碰!。”
任舒映自顾自走到船岸边端详半晌,弯腰用双手捞起海水道:“……不对,这个海水是清澈的。”
众人将信将疑的把脸凑上来观察,不过捞起来的海水的确是干干净净。
任舒映认为恐怕不是海水的问题,曾经看过一本山海志,书籍中记载,地势越深的海域,远远望之色泽发暗,会误以为是墨水。
她知道自然是有人不相信的,她亦是不敢妄下断语,除非亲眼所见。
“不管下面是什么,此处危险重重,又对海里的东西知之甚少,若是船真的翻了,你们就学我刚刚教的泅水之法吧。”
一个红衣老汉站出来提议道。
可任舒映自从到海上后总时不时的听见下面有东西在叫,可是问了一通却没有人说听见,直到日落西去,这种平静而异常的诡异氛围才传到每个人的脸上。
“不好!船一直没有动!”
红衣老汉忽的惶恐不安跑过来。
任舒映在船另外一边看着花姨枭叔运行聚灵珠维持船的运作。
任舒映走向前去,原来老汉是在天黑后夜观星象,看了很久星位一直都没有动,他才恍然发现,是船没有动。
而只有任舒映可以听见的奇怪声音越来越清楚,似婴孩啼哭,凭着声音的判断,应该就是哭鲛,并且船还极可能抵达了哭鲛的老巢。
任舒映来不及继续思忖,船猛的摇晃,几个站在岸边的人脚下不稳,“扑腾”一下跌入海里。
“救命啊……救命啊……!”
任舒映心急如焚,她受毒的影响,灵力堵滞,施展不出半分作用,不得已她只能向结界内在护法的人前来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