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着冷意,却又仿佛近在咫尺。
就连手上以金镂刻的指环,都似乎是指尖吐着信子的黄金蛇。
在对视的一瞬,缠上她的后颈,阴森的,潮湿的,嘶嘶作响。
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周浮已经忘记了呼吸。
“那就……”周浮甚至需要在此刻特地提醒自己回神,才能重新将目光投向面前的人身上,“到时候见咯。”
眼看又被她混过去了,陈润清也拿她没办法,只能笃定地说:“反正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两个人在上面又笑了一会儿,陈润清接到朋友消息,就带周浮下楼。
一楼基本人都已经到了,也不多,十来个人,大概因为陈润清带周浮下来晚了,这群人已经开始打起了桌游,也不知道谈好了什么惩罚,几个女孩脸都红透了,眉宇间神色满是紧张。
周浮注意到刚才房间里的那个女生已经不在了,而今天的东道主则是慵懒地靠在旁边的单人座上,一边抽烟一边用手指勾着连帽卫衣的抽绳,好整以暇地看他们玩儿。
他抽的似乎是女式香烟,白色的,细长的一根,很松弛地拿在手上,浮薄轻佻,刚才周浮见到过的那枚戒指就牢牢地卡在他右手无名指的指根处。
这样的款式与庄重搭不上边,不太可能是婚戒,而周浮也很早就在别人口中听说过,谢亭恕对关系的短时效性。
他显然未婚,或许有女友,却也毫无想要踏入一段稳定关系的征兆。
那刻意戴在无名指上,还选了这样一个浮夸的款式。
他应该很会讽刺人吧。
周浮心想。
听别人说,他目前正在斯坦福留学,那年纪估计也和她差不多。
而谢亭恕也确实长了一张符合年纪的,年轻且过于精致漂亮的面孔,可真要说给人的感觉,周浮完全无法相信他居然和自己差不多。
因为他实在是太从容了,周浮目光已经不自觉地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心知肚明地看了过来。
周浮顿时手心都开始发热,陈润清却误以为谢亭恕在用目光跟自己打招呼,刚才在房间里豪气又酸涩的表达不再,只是刻意清了清嗓子,叫了一声:“嗨,谢亭恕。”
周浮猜测他应该也相当生硬,因为陈润清甚至忘记带她一起过去打招呼,而是独自走上前去:“还记得我吗,陈润清,去年刘衡钧生日趴的游轮上,我们见过一面。”
“记得。”谢亭恕将目光收回去,换了只手拿烟,跟陈润清握了握手,“来了就是朋友,以后可以常聚。”
礼貌,又恰到好处的距离。
周浮刚刚才听过,在他嘴里,无论多薄情的话,都是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
“行啊!”陈润清却有些受宠若惊,“你什么时候开学?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们可以再约一次,打网球怎么样,就休闲玩玩。”
陈润清好像有点刻意想要强调自己已经和谢亭恕搭上了关系的意思,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门格外大。
周浮知道陈润清打网球挺厉害,跟她打的时候放水也放得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