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我的手掌,吻了吻我的掌心,像以前每次亲热时那样磨人。我很急,想睁开眼睛看看他,想开口跟他说我很想他,但是,我总是迷迷糊糊地做不到,急得我都快要吐血了。直到目送着他离开,我也没能跟他说上一句话。我有些生气自己现在的模样。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将自己养好后再将攒了一肚子的话说与他听。但到底是歌中过奇毒的人,拼尽全身力气也只是牵动了下手指给那人一个信号而已。幸好他看到了。终于低下头跟我说他也很想我。他一定是听到了我心中的祈祷。他说让我快点好起来,山中岁月悠长,以后都想与我一起度过。我很开心,他能这样对我说出真心话。我一定会快点好起来,快点去见他。昏沉了有半个月之久,然后我的意识才慢慢恢复,又过了几日才能够开口说话、下地走动。期间他只来了一次,我觉得不太对劲,以为是山里有什么事情绊住了他,或是被他的友人牵制住了。于是总想着赶紧好起来,去看看怎么回事。这次受伤调理了好一段日子,加上之前受的刀伤剑伤,修养了将近一个月,才终于能够像个人一样动弹。清醒过来等着我的便是一堆要处理的公文信件。我耐着性子阅了几封重要的,然后不经意间翻到一封京都的来信。这信是我吩咐要保密的私人信件,半个多月前寄来的课。我看着那等安静的压在一摞公文底下的信件,心头无端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慌忙的将那信件抽了出来,然后撕开,一目十行的看完整封信的内容,忽然从头凉到脚。我不顾属下的阻拦,带着一身未好透的伤冲出营帐,往再熟悉不过的那片山林跑去。身后没有很多人跟来,只有一个老哥不放心我远远的跟在后面。想来多余的人是被他打发了。这种时候我也来不及感谢他的体贴,只是在脑海中过着刚才信上的内容,每过一次,心便凉上一截。半个多月前,京中人手来报,皇帝病重,但却不死心地派了一队近百人的近卫,带着些求来的不知名的物件往北边奔来。看方向应该是往这里来的。我忽然想起了那夜的暗杀,心顿时比中毒箭时还要疼。我踉跄着摔倒,捂着伤口,后方远远跟着的老哥,赶紧追上来搀扶,我没用,甩开了他接着往前奔,仿佛晚一秒钟就再也见不到那人了似的。他被我一推怕我伤口再被扯开倒也没再敢上来搀扶,只是不放心地依旧在后面跟着。奔跑着寻那片山林的我发现了不对劲,前方什么都没有。不可能的,这里明明有座山的。这里有片树林,茂密幽静。林中有一人,温和端庄,又带着些调皮。可是,现在,眼前确实一望无垠的荒漠,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一定是我眼花。我手足无措地一把抓住身后跟上来的老哥:“你看这里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啊!我们赶紧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慢慢说,你这身子还没好,不能这样激动!”“不对!你看看!你好好看看!应该有的!你记得吗!这里是有一片林子的!应该有的!不对!”我魔怔了似的一遍遍的重复应该有的,然后,疯了似的寻找。直到我提醒,老哥好像才觉得确实有点不对劲,他回身望了望身后的小黑点一般的城池,又望了望身前的空无一物。忽然觉得,这里确实应该有座山的,一瞬间他的眼神里也闪露着疑惑。但究竟是为什么没了,他没工夫去想,因为眼前的人疯了般在哭喊寻找。他没时间想别的,硬拖着人回了营帐。这一路因为我的不配合,又怕扯着我的伤口,实在是费了他不少力气。尽管他再小心,我的伤口还是挣裂了几处,染透了本就单薄的衣衫,远看上去就像是又被人刺杀了一回。吓得前来接应的人以为是又遇到了偷袭。直到回了城,我才脱力般的安静了下来。但是一起流失的仿佛还有我的生命力。我没管周围人的手忙脚乱。我只想我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我拿着那封来信,将短短几句的信件看了几百遍,就像要把信纸看穿就能看出真相一般,紧攥着信纸。京都来人做好了万全准备,准备将那传说中的神兽“捉拿归案”,去救人间垂垂老矣的无上至尊。但看着那片突然消失的山林,想必他们是没讨到好处,但是,他们一定是逼景淮逼到了穷尽的程度,那现在呢?情况怎么样?那片山林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忽然不见?景淮现在怎么样了?受伤了吗?一个个的疑问在我脑海里环绕,我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痛了,喉中腥甜再也压不住地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