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住这儿,那我向兄弟打听件事儿,有没有见过一只毛色学白带暗黄花纹的鹿”“打听这个做什么”终于进入正题了。“也没什么,多年的朋友,许久不见了,甚是想念”他说这话时,语气轻佻,但眼神确实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弄得我有些不自在,搞得像我把那只鹿给煮了吃了似的。“咳咳,住了这许久,并未见到兄弟所说的那只俊俏!的鹿,恐怕要让兄弟失望了”“也算不上失望,那鹿是有些神的,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得到。见不着才正常呢。今日见不着,我以后再来便是了。总归能见上一面”哼,京都带了几年,倒是油嘴滑舌能说会道了不少。“小兄弟今日可得小心着些,我看方才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恐怕还会有后手”“多谢这位兄弟挂心,日后定当小心”“那在下先回了,毕竟天要黑了,山中危险,在听着大老虎着实是有些害怕。对了,你这脸,回去拿你那堆草药敷一下,虽说山中天气凉爽伤口不会恶化,但留个疤破了相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说完,这家伙冲我一笑,便潇洒转身下山去了。怕你个头,刚才见你挡箭的时候也没见你害怕!呵,男人!嗯???!!!他刚才说什么???草药????!!!他怎么知道我有草药…我以为他那句改日再来应该是开玩笑的,但是才刚过了一晚,第二天将将过了晌午他果然又来了。还提着一兜子的绿豆糕。你瞧,我这警觉的五官呀,总是时灵时不灵的。哼,别以为,一点吃食就能收买我。虽是这样想着,但是毕竟是很久没见,还是想念的慌,原地自我斗争了一会儿也就灰溜溜的出去了。只不过,我是两条腿儿走出去的,而不是四条腿溜达出去的。一照面,就被迎头问候“小兄弟!这么巧,又见面了!”“”很巧吗?我故意的。没等我回答,他便很自来熟的拉着我的手走到我们以前惯常一起闲聊时的小土坡熟稔的一屁股坐下盘起腿,将绿豆糕放在膝上,将包装纸借开,一股子绿豆的清香顺着风飘到了我的鼻孔里。可能是好久没吃了,我还是真的有点馋了。便决定先不别扭了,先把肚子填饱再说。昨晚回去思索了好久,自己心里这股莫名的憋屈是哪儿来的。想了半天,鹿毛都薅秃了好几根,终于确定了是因为这该死的并没有在一见面就认出我,还拉着在他认知里陌生的我跑了好久才松开,现下竟然又把应该给“小鹿”吃的绿豆糕拿给了我这个陌生人吃!瞧瞧瞧瞧,何其过分!思维这么一发散,手里的绿豆糕忽然它就不香了。越吃越气,索性不吃了,将剩下的半口扔回了他膝上的袋子里。看着我将绿豆糕扔回去,他只是看着我笑了笑,也再没有说什么,然后拿过条帕子来,抓过我的手擦了擦,将糕点与帕子收拾妥当。才重新看向我。而我还没出息的盯着我的双手在出神。原来他与人相处竟是这样的贴心吗?出神间,眼前好像有什么在晃。待我火眼金睛一分辨,原来是身边人的手指。那人还不痛不痒的来了句:“怎么变成人之后总爱出神呢?”“!!!”这一句实在是惊吓到了我,瞪圆了眼睛回望他。“你知道了?!”“…自然是知道了的,要不然又怎会把绿豆糕给你吃。”“你是什么时候,怎么知道的???”“秘密。”你还怪洋气的…算了,不说拉倒。我还不想知道呢。大概是看我气呼呼的模样让他抓到了乐子,他笑了好一阵儿才停下。然后认真地盯着我看了半晌,直到把我看毛了,才收回视线,像以前一样舒服地靠在了斜坡上,半天吐出一句:“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对不起啊,让您失望了”“倒也没有,想象以上吧。”“我要说谢谢吗”“倒也不必,是你自己长成这样的,没必要谢我。”…刚重逢,要忍住。!!!没有再跟他扯皮,我急于知道他回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弄个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将他绊了这么久。我一问,他也没有隐瞒,便一五一十简略的给我讲了一番。其实与我猜测的倒也差不太多。皇帝唯恐边疆军权旁落,威胁自己的统治,以封赏为名将人召回,明面上赐这赐那,千好万好,但实际上是将人软禁在了京都。没有命令不得出城回疆。直到边疆实在无人可守才放他回来。自然中间是省略了一些细节的,比如皇帝也默许着家里的张罗,想要给他许一门亲事希望能将他永远地拖在京都这样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