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允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灼,无力地托起他。
「朕没有带兵的经验,所学兵书也不多。」
陆少游,「所以,这是最终的法子,御驾亲征,便也是殊死一搏。」
楚成允沉默许久,抬头望着他,「你也觉得我该去请皇叔支援。」
陆少游没有说话。
大殿里空寂了半晌儿。
「小灼,研墨拟旨。」
作为一个帝王,楚成允最后悔的事就是那时有意激怒北安国,遣走楚长卿,以巩固自己的势力。以至于今日,被对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若说那时他有十成把握可以既保住江山,又卖了皇叔。
那今日对方也同样有十成十的把握去赌,赌楚成允不敢拿大楚江山做注,不敢拿百姓性命做注。
事态紧急,密函一封接一封送出去,却整整一个月没有任何回应,像是落入湖中就悄悄沉下去的石子一般没了声息。
从京城到西洲快马加鞭最多也就十日,何故整整一月没有一丝消息,就连前去送信的信使也没有一个回来的。
楚成允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途中遇害了,还是楚长卿故意使绊子。
忽而回想起那日城门口皇叔说的话,“阿允可不要后悔,要守好你的皇位,到时候千万别来求皇叔。”
楚成允抬头望着那黑沉沉的夜空,眼睫慢慢染上雾气。
这便是皇叔想看到的结果吧?
「小灼,」楚成允长长呼出一口气,怅然道,「去安排一下,朕要去西洲。」
「陛下,现在吗?」
「现在,越快越好。」
小灼躬身,「奴才现在就去命人备马车。」
「不要马车!备马!」
「陛下,西洲路途遥远……」
「快去!」
小灼看着自己的主子,心疼得眼眶一红,转身小跑着出了重华殿。
……
再见
楚成允只带了一队自己的亲卫队,轻装上阵,在黑夜里御马出了京城。
夜里的风吹得有些迷眼,前方的道路越来越模糊,即使如此,他还是在那黑漆漆的道路上疾驰,因为他知道有人在等着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刁难,但可以肯定,皇叔绝对不会轻易让自己好过。
日夜兼程,马匹换了一匹又一匹,除了吃饭,楚成几乎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便又马不停蹄地赶路。
周围的视野变得愈发宽广,转眼已是一片广阔草原,放眼望去,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清新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花草的香气和泥土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