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闻祁猛地偏开头,那拳没落在他年少英俊的脸上。
混混甲和混混乙同时惨叫一声,不明原因又屁滚尿流地跑了。
付闻祁:“……”
夕阳更换一个角度,如同追光洒在巷口走来那人的脸上。
来人高大,皮肤棕黑,眼神阴鸷而杀气腾腾,付闻祁认得这人,这据说是他们学校的“老大”,像是叫…姜晚宁。
姜晚宁扫了他一眼,手臂上伏了只脏兮兮的白猫。
尚且年幼的付闻祁反射性就是一哆嗦,想了想还是说:“谢谢你救我。”
姜晚宁再多看了他一眼,深黑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实际是困惑,然而付闻祁将之理解为杀意。
“我只是路过。”姜晚宁最终说-
姜晚宁一开始没多大感觉,突然听见警车鸣笛声,才觉得右肩像要疼裂了。
发了疯的男人被冲上来的特警按住,边挣扎边狂笑,最终被拷上押走。
“姜老师!你们没事儿吧!”袁起从其中一辆车上跳下来,慌忙朝这边跑。
姜晚宁左手摁着没止血的伤口,衣服被染得很是吓人。
“你报的警?”付闻祁伸手带过姜晚宁,“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啊?”袁起很懵,“不是我报的警,你们离开酒店没多久我也走了,遇到执勤的朋友聊了几句,结果就这么遇到…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砍你们?”
“你朋友还挺多的。”付闻祁没回答。
“那个人你们认识?我看他像精神不大正常的样子。”袁起再问。
“…我们看上去像认识精神病人的样子吗。”姜晚宁烦得很。
“啊哈哈,没有没有。”袁起赶紧否认,随后皱眉:“伤口还在流血吧?还是赶紧包扎,希望不会影响拿相机。”
姜晚宁疼得不再想说话,这一刀下去伤着肩膀,短时间要想拿相机确实不行。
袁起的执勤朋友带着他们到医院包扎伤口,再按照惯例到局里录笔录,等经历一番折腾回到船屋,已经是大晚上十一点。
“要跟唐垚说一声吗?”付闻祁进门以后问。
姜晚宁疲惫摇头:“这就是普通精神病人,运气不好碰上了而已。”
“你说报警的人,会不会是蒋希?”付闻祁斟酌了很久说。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姜晚宁拧着眉,“你今天提他两次了…之前在造纸厂,真是你第一次遇见他吗?”
姜晚宁情不自禁地猜想,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这个世界的自己和付闻祁是不是跟蒋希有过什么别的往来。
“没见过。”付闻祁打开船屋里所有的灯,“但是名字…好像在哪里读到过,新闻还是报纸,忘记了。”
“也不一定就是他,蒋希这名字挺普通的,像个高考状元。”姜晚宁没大在意。
付闻祁没再说别的,眉心紧锁地去翻行李箱找衣服洗澡。
姜晚宁伤口已经包扎过,刀锋刺穿了灰色薄毛衣,破碎的衣料被染上的鲜血已干,呈现出紫黑色。
他皱了皱眉,左手扯上毛衣边角,付闻祁这会儿看了过来。
“我来吧。”付闻祁走过来,自然地伸手帮他脱掉毛衣,最里头的内衬明显已经不能看,“流了这么多血啊,疼不疼?”
“挺疼的。”姜晚宁不大自在,尤其是当付闻祁伸手继续为他脱下内衬的时候。
付闻祁垂下眼,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伏到伤口附近吹了吹。
姜晚宁没忍住就笑了:“你吹什么?”
“这样会不那么疼吗?”付闻祁看着他。
姜晚宁也看着他,两人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彼此对视的沉默。
“伤口不能沾水,今晚擦擦身?”付闻祁先移开了视线。
“嗯。”姜晚宁起身往浴室走,付闻祁跟着,“你干嘛?想帮我擦吗?”
姜晚宁也就是开个玩笑,但付闻祁竟然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