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都招了噢,付闻祁好吓人的到时你狗头不保。”章程斌说,姜晚宁以前在付闻祁办公室里见过这人几面。
是个神神叨叨,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的人。
姜晚宁判断了一下这不是什么神秘组织开大会的现场,索性径直走了进去。
可能付闻祁那副狐狸模样实在太瞩目,他都没注意到地上一直跪着个人。
更没注意到这人一看见他,就嗷地一声哭了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男人一路爬了过来,大喊:“我招!我什么都招!”
姜晚宁切实给吓着了,低头一看,男人惊得直接抱住了他的腿:“别!别杀我!我说!雇我的人叫魏权,钱包是他给我的,让我到这儿来想办法抓到付闻祁…我真的是缺钱没有办法啊——”
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眼见就要开始哭自己全村的希望了。
姜晚宁没完全搞明白状况,一下子哭笑不得:“哎你行这么大礼干什么——”
结果人家哭得更大声了。
“你男人简直就是逼供法宝,”章程斌说,“将他往审训桌上一摆,保管什么都招了。”
“他才不是这么用的。”付闻祁淡淡地说。
姜晚宁都没想到,自己刚到,今晚这事儿就这么乱糟糟收场了。事后喊来了唐垚将人带走,预备顺藤摸瓜地继续往下查。
满地的狗腿子一路恭恭敬敬送着付闻祁和姜晚宁下楼,嘿嘿哈哈地陪着特油腻的笑。
“今晚的事情十分抱歉,今后我们一定加强纸厂的安保,绝对不乱放人进来!”那个尖嘴猴腮激动地说。
付闻祁没应声,状似很高冷地直接要走,对方不得已只能看向了姜晚宁。
姜晚宁倒是和他对上了目光,尖嘴猴抱着即将扑通跪下的姿态,嘿嘿搓了搓手:“哎老板好,欢迎老板随时做客鄙厂。”
付闻祁没忍住笑了一声,姜晚宁瞬间反应过来——卧槽真把这纸厂买下来了!
“你在找什么?”付闻祁看姜晚宁从下楼前就四处张望。
“一个叫蒋希的小屁孩儿。”姜晚宁说。
就跟火灾时一样,蒋希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跟幽灵似的。
“哦,他啊。”付闻祁伸了个懒腰,“我让章程斌把他送回去了,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
人全部散了以后,黑漆漆的楼下就只剩他们俩,灯牌是唯一的光源。
“我饿死了,家里有吃的吗?”付闻祁转过头问他,一副十分熟络的模样。
姜晚宁皱了皱眉:“你不是发短信说今晚不回家吗?”
“你都特地来接我了。”付闻祁眼底有一抹浅浅的揶揄,姜晚宁看了挺不爽的。
并没有来接你,老子是出于和谐社会的关怀怕你被打死——
“做了牛肉,可能要重新热一热,热过就不嫩了。”姜晚宁竭力好脾气地说。
“没事儿,”付闻祁说,“不回家,我也没处去。”
姜晚宁叹口气,最后看了眼漆黑破败的旧纸厂,觉得今晚这一切不能再魔幻-
可惜他万万没想到,更魔幻的事情就在第二天等着他。
早上刚起床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个叫刘安的男人。
这个人姜晚宁在通讯录里看过,似乎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姜晚宁和付闻祁都不擅理财,特地给家里请的财务顾问。
这显然是有钱人的烦恼,一般人手里多少钱心里有数,根本不需要请这个。
姜晚宁坐书房里,像待客人那样给对方沏了壶茶。
“实在不好意思,原本想着尽可能不打扰二位的新婚生活。”刘安满头汗,外套都来不及脱,“主要是现今家里的财务状况急需商讨…我实在没想到,付先生会支出这么大一笔钱。”
“嗯,我也没想到。”姜晚宁说,“果然相似的灵魂都有着资本家的习性,那么大一个厂说买就买了。”
“是这样的,姜先生。”刘安局促不安地将平板推过来,“这是昨日收购整个岳岗纸厂的支出,未动用任何信贷服务,付先生一次性挥霍…出资买下…”
“这是多少?”姜晚宁看着账表,快数不清多少个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