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种感觉啊,有好些日子没吃了。
“你吃东西,真斯文。”付闻祁手里那条已经解决掉。
姜晚宁听了,试着像他那样咬一大口,冰冷的雪糕躺在口腔里,两腮都有种麻痹感,姜晚宁就这么等它慢慢融化。
“以后做饭还是要小心。”姜晚宁还是开始口头教育,“锅里在煮东西的时候尽量不要走远,硬要走开也记得调个闹钟。”
“好。”付闻祁老实答应。
姜晚宁还重复讲了许多厨房安全知识,付闻祁边听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总之,”姜晚宁说,“不管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帮忙。”
付闻祁再点了下头,眼睑低垂,下意识捏住了自己的其中一只耳朵。
姜晚宁的声音温润而好听,伴随着微热的夜风传进耳朵里。
“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会帮你。”
……
等付闻祁回到家里,烧糊的味道已经闻不见了。
他边和廖骐聊语音,边仔细地用钢丝球刷那个糊了的锅,幸好锅的质量还算不错,没有被烧坏。
“你走了以后,璐璐果然取代了你的位置。”廖骐说,“不过人家并不开心,大概是后悔甩了你吧。”
付闻祁没答,埋头用力刷着锅,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讲真,兄弟,你走是因为璐璐吗?”廖骐小心地问。
“不是。”付闻祁刷锅的速度更快,就连讲话声都几乎要被掩埋,“我走是因为,我迟早要走的。”
廖骐那边沉默了好久,不知道听见了这个回答没有,就算听见了,也不知道理解没有。
他只是说:“唉,兄弟,如果你缺点儿什么,记得直接说,兄弟帮你,不远万里唉,真押韵。”
付闻祁倒是笑了,说:“我什么也不缺。”
这通电话挂了以后,他又独自蹲在那里,刷了很久很久的锅。
久到腿麻了,他才把洗好的锅挂起来,走到桌前去翻日记本,一直翻到记账的余额只剩两位数。
付闻祁看着手机里的时间,现在是夜晚十点,他几乎是即刻起了身,摸过钥匙要出门。
都到门口了,他又倒回来,仔细拿洗手液再洗了一遍手,直到闻不到丝毫铁锅的味道。
付闻祁带上家门以后,实际上犹豫了几乎有十分钟。
怕再犹豫下去姜晚宁该睡了,他只能走到人家门口,心里颠来倒去地想待会该怎么说。
他先是按了门铃。
然而没有人回应,付闻祁多站了好一会儿,正要作罢,忽然想起姜晚宁苍白的模样,脑子里情不自禁开始放“80岁老人独居在家晕倒无人发现”的新闻。
他于是停下脚步,顺势抬手敲门。
这一敲,他才发现门竟然没关牢,直接就被敲开了。
一股混合着柑橘和树叶香气的洗浴用品味儿飘进了他的鼻子里,付闻祁随之能听见浴室方向传来水声,显然有人正在洗澡。
这是给别人留的门,还是不小心忘关牢了?
付闻祁正犹豫是把门掩上还是关牢,浴室里的水声忽然停了,因为夜间足够安静,他能听见人从浴缸里踏出来的声音。
有一瞬间,他脑海里产生了姜晚宁带人回家的猜想,这个猜想让他脑袋有些发懵,一时间没来及迅速行动。
直到隔着磨砂的浴室门,他先是看见了一副高大纤长、被热水洗得粉红的成年男性身体。
而鬼使神差的,对方竟然也感知到了门开的那点动静。
“付闻祁?”姜晚宁的声音隔着浴室门,好像随时会推门出来查看。
付闻祁原本没发现自己心跳加快,但现在他发现了,因为心跳快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耳朵连带着面颊,都好像发烧一样烫了起来。
他就好像小学时误入小网站那样,急急忙忙关上了姜晚宁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