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宁一听就懵了,开口差点儿破音:“我破…破了吗。”
“嗯,破没破呢。”付闻祁拿着一小瓶医用酒精回身,“衣服拉起来。”
“你耍我啊!”姜晚宁看见他笑就明白了。
“我跟你说,小少爷。”付闻祁搬过来椅子,主动掀起姜晚宁衣角,耐心地给伤处涂上点儿酒精,“你这个位置只有肠道,胰脏于胃后,脾脏在腹腔左上,然后这是你的肾。”
付闻祁冰凉的手指在他身上点了几处,最后落在腰侧,“你说破没破?”
“……”姜晚宁盯着他,最后气恼道:“那我肠子破了吗!”
得亏转了文科,看来他是真不适合学理科。
“理论上不会破,这两天注意一下有没便血。”付闻祁为他敷上膏药,漫不经心道:“怕疼怕受伤,那就不要打架。”
“你以为我很想打架吗?”姜晚宁当即要炸,衣服一拉便站起来。
“我可没这么说。”付闻祁礼貌道。
姜晚宁瞪了他一会儿,但又觉得自己没必要朝付闻祁多说些什么。
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爱挑事儿不安分的不良少年,付闻祁十有八九也是这么看他的。
无所谓,随他怎么想。
“我走了,谢谢你。”最后姜晚宁说,随后忽然想起:“这个医药费怎么付?”
“不用了,没几块钱的药。”付闻祁依然坐在椅子上,看样子是懒得起身送。
姜晚宁从大厅慢慢地走出去,感觉身上的伤口像是渐渐回过了神,每一步都牵扯着疼。
按过去的经验看,今晚只会更疼的…那让不让付闻祁帮忙处理伤口根本没区别啊!
姜晚宁极其不爽地掀起衣服看了眼,膏药长得很丑,但没有意向中的药臭味儿,相反感觉有种很淡的药材香,清凉感似乎是能镇痛消炎的。
“哎…”姜晚宁在中医诊所门口站了会儿,忽然大步倒了回去,“付闻祁!”
付闻祁正在诊室内收拾,闻声回了头,看着他:“怎么,还有哪里疼吗?”
姜晚宁忽然对上对方的双眼,愣了一秒,而后靠在诊室窗前问:“你知不知道…岛上哪里有旅店,或者环境好点儿的民宿也行。”
“有是有,你干嘛?”付闻祁问。
“我…想住两晚。”姜晚宁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他不想回学校,这个念头在他看到那块膏药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又在他突然和付闻祁对上视线的时候,像火苗烧了一整片树林。
就是不想回去,心里很抗拒。他不确定是不是学校里的某个人雇威哥打了他,也不想一身一脸伤地回去见室友。
“等老付回来以后,我带你去吧。”付闻祁说。
付闻祁一走,整个房子一下就只剩了姜晚宁。
橘子蹲在猫爬架上洗着脸,姜晚宁换上拖鞋绕着房子走了一圈,随后摸索着洗了个热水澡。
姜晚宁光着身子蹲在浴室里,身上淌水地给付闻祁发微信:你房里有新的内裤吗。
付闻祁消息回得还挺快:衣橱里有未拆封的。
姜晚宁拉开浴室门出去,橘子正沿着走廊向这边走来,看见浑身是水的姜晚宁就吓得不会动了。
“回去回去。”姜晚宁招手,“流氓猫。”
橘子奶奶地叫了声,姜晚宁从衣橱里取了内裤穿上,大摇大摆地往冰箱走。
两百块钱的房费,他实在不大好意思随便吃喝付闻祁冰箱里的东西,所以他摸了一罐啤酒后点开备忘录,将价格记了下来。
付闻祁还多给他发了条消息:伤口别沾水,睡觉到衣橱拿被子。
姜晚宁懒得回复,窝进沙发里开了啤酒,朝远处的橘子一招手。
猫马上热情似火地跑了过来,跃上他的腿开始眯着眼伸懒腰,姜晚宁觉得自己特像来嫖的大爷。
正专注揉着橘子的下巴,手机这会儿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写着“妈”,姜晚宁将啤酒放下,认命接了电话:“妈。”
“还在岛上吗,第一周过得怎样?”郑莉雯的声音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