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倒流,手脚冰凉,大脑空白。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10%的概率啊!为什么付先生也会一发即中啊!
难道说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竟然就连结婚也不能改变姜晚宁是个顶级非酋的事实!
如果不是当着付先生的面,他真的很想原地破防发疯。
姜晚宁久违听见这个声音,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脚步一滞站在了原地。
这是多久了…半年?
自从他和对方闹掰了以后,邱浩南真一次都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你干什么。”姜晚宁停顿了几秒说。
“我今天到你学校去找你了。”邱浩南的声音传出来,听上去像喝了点儿酒,“他们说你打架被开除了?还是去年十一月的事,你为什么没跟我说?”
“你知道这些有意思吗。”姜晚宁站在球场边缘,没有靠近,“我跟你说过的吧…不要再联系我。”
后边这话说出来,姜晚宁竟然还是有那么点儿犹豫。
李华双手托举着球站在篮筐下,身子跃起投篮,姜晚宁拿着手机,很烦乱地沿着球场往另一边走。
“…是谁干的?”邱浩南隔了好半晌问。
“什么谁干的,我干的啊!”姜晚宁忽然就有些怒火中烧起来,“现在还有被陷害开除的吗!”
“姜姜。”邱浩南声音压得很低,“我到你班里去过了,我知道有哪里不对劲,你告诉我。”
“别再那样叫我。”姜晚宁下意识往口袋里掏,但只有烟盒没有打火机,“你恶心不恶心?”
“恶心”这字眼像一把刀子,连带着说出口的人都喉咙干涩。
“你就告诉我,打算怎么行动是我的事。”电话那头忽然传出啤酒瓶被摔碎的声响,姜晚宁下意识心头一凛,邱浩南比他想象中要醉得厉害:“我清楚你是怎样的人,你不可能随便动手打人。”
“你清楚?你真清楚?”姜晚宁听见这话心里就发颤,控制不住地踩上球场边缘的看台,向前走,“我他妈是混混!我疯起来连你都敢揍!你说说我是怎样的人?你说说!”
姜晚宁心跳得很快,喉咙深处涌上来的压迫感让他有点儿喘不上气,他清楚他这是将气往别人头上撒,可他根本忍不住。
手机那头好半晌都没有声响,对方像是睡着了。
然后,姜晚宁也像是随着沉默一起泄了气,慢慢地坐在了最高一层台阶上。
没挂电话,眯眼看着东边田径场上冷白色的灯,这里乍一看跟他以前的学校有几分相像。
邱浩南曾经是他最好的哥们儿,关系比程灏他们还要铁。
在过去的无数个夜晚,姜晚宁翘了晚自习,也像现在这样坐篮球场边上和好哥们儿唠嗑几句。
“大东。”姜晚宁很慢地开了口,嗓子眼像好几天没喝过水,干得厉害,“我人已经在这儿了,你别插手我的事儿了。”
“……”那边还是长久的沉默。
姜晚宁没耐心等下去,准确来说,是他没胆量等下去,匆忙将电话给挂断了。
他将手机塞回裤兜里,才注意到自己沿着看台已经走出去了两个半球场,远处摸着篮球自娱自乐的李华都成了个小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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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傍晚四点,即将开始专项训练的体校学生大都被吸引到了篮球场边缘。
陈子烽整个人意气风发,一改平时坐在教室里孤僻又不声不响的模样,外套一脱扔在场边,露出很专业的一套篮球服。
“烽哥将压箱底的战衣都找出来穿了,这把是动真格了啊!”前来围观的将球场围了个密不透风。
“烽哥牛逼!干倒他!!!”
陈子烽很有球星范儿地一扬手,做出了一个仿佛虚空投掷篮球的动作,收获了更多看热闹的掌声和口哨声。
“…真的好智障。”姜晚宁披着自己的外套站在人群里,一脑袋黑线,转头问室友谢臻:“他哥来了吗?”
谢臻边转头边跳看了好半天,最后李华抬手悄悄一比划方向,姜晚宁总算看见了陈子烽据说“很有料”的亲哥陈子康。
叉开双脚抱着手臂站在球场旁最高一级的看台上,长得跟陈子烽明显就是两兄弟,就是一个更黑、更壮看着没那么智障的黑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