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
听到“重要”两字,苏观的呼吸不由得一滞,重复道:“什么重要的事?”
已经换好衣服的顾奕西望了过来,眼眸里面同样带着好奇。
重要的事?谁打来的电话?
苏观用唇语告诉她“妈妈”两字。
顾奕西了然地挑眉,不动声色笑了笑。
这些长辈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说呢?不用苏观告诉,不用电话里面的人说,顾奕西都能猜到是什么。
苏观却没注意到顾奕西的表情变化,一门心思依然扑在方今越所说的“重要事情”上面。
自己也有十几天没有和妈妈一家人联系了,不知道妈妈现在和母亲、文周沁她们相处得怎么样了。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苏雅瑛到底还是对文周沁产生了感情——文周沁后来也识趣,她又把名字改了回来。
苏观知道后就告诉了顾奕西,顾奕西还说这是文周沁的明智之举。
就算她跟着苏雅瑛姓苏又怎么样呢?苏雅瑛已经有一个姓苏的亲生孩子了,还不如就姓文,这样让苏雅瑛一直惦记着的白月光前任——白月光前任的孩子对比非亲生的领养孩
子,像苏雅瑛这样的人就会选择前者。
苏观当时听得认真,时不时还会点头同意顾奕西的“白月光”论。
“嗯,你这么说确实挺有道理的……就是得不到的白月光,才会让人心里面发痒,哪哪都不舒服。”
“喜欢得不到的白月光确实正常,毕竟得不到才会骚动。”苏观随口附和,脑子里面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把看起来和顾奕西观点相同的话都说了。
谁知道等苏观说完这句话后,刚刚还在夸夸其谈分析的顾奕西却一下子不说话了,反倒是用考究的眼光盯着她。
苏观被她这么一盯,浑身上下都有点发毛。
桃花眼里面波光漾转,神情愈发玩味。
“嗯,得不到的白月光,会让人心里面发痒,哪哪都不舒服?”顾奕西准确无误地重复了苏观的话,嘴角扬起的弯弧更大,眼眸也晶亮,“哦,看起来我们的苏小姐很懂嘛?”
刚刚是如芒在背、浑身上下发毛,现在苏观忽而觉得有点慑人了。
“啊?懂什么?”
装傻并不管用。
对行事雷厉风行、对她尤为独断专横的小暴君更不管用。
“苏观,你还记挂谁吗?”
有话直说、不拐弯抹角是顾奕西的特征,而句尾后面的“吗”也是她的特点。
她明明可以省略掉这个疑问词,但是她偏偏要问。
那会儿正是两人在床笫间缠。绵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困倦的语调骤然抬升了几个度,娇气盎然,又像是情人的呢喃,和交叠的手掌一样摩挲出潮湿,让她俩的世界都蒙上了一层暧昧不明的雾气。
往日以清冷、禁欲面目示人的omega,现在正以完全相反的态势展现:脆弱、压抑、十分介怀,眼眸里面盛着渴求逐渐扭曲成漩涡,急需苏观的一个安慰。
她胸前有柔软的曲线起伏,月光一照,瓷白的皮肤跟洒了霜似的,更易碎了,更让人心生不忍。
苏观那时候就想,合该从了她——一切都要听顾奕西的话才是。
她向前亲吻她,唇齿交缠,亲昵的声音渐渐溢出来。
最终还是理性被情。潮浸泡得湿润泥泞,水光似的,泛着粼粼的颜色。
……
“啊,女儿,你有在听妈妈说话吗?”电话那头的方今越说话了,苏观这才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听妈妈说话。
她咳嗽了两声,说道:“啊,是,妈妈,我在听。”
一不小心就走神去想顾奕西了,明明前一刻还在想母亲家现在的格局呢。
可是没想到妈妈要说的事情还是关于顾奕西,更准确地说,是关于她们两个人的。
“我在想给你们两个人找月嫂的事……梅姨倒是有经验,而且也带过你一段时间,想不想让她来?如果不行的话,我也可以过来。”
“嗯嗯额……啊?”苏观猛然回神,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顾奕西,却发现她在捂着嘴偷笑。